南诏使团进宫乃是承宁帝任皇帝登基以来难得的大事。
南诏和大周作为叱咤一方的大国,多年来摩擦不断,一直不合。
先帝曾御驾亲征,到最后差点两败俱伤,便签订过一次和平条约。
只可惜这条约几年之后就被两国遗忘了,无人遵守。
南诏小皇帝上位后,试行新政,启动了不少年轻臣子,镇北侯一脉更是势不可挡的缓缓升起,他们向来主战,更不受约束,因此就有了庆和之战。
要说这场仗打的十分离奇,可以说大周眼看着就要败北,对方却蓦然换了领军,将十分善战的镇北侯换下,转而请了位极其温和,本就不主战的将领,最终导致战败。
打输了仗,南诏非但没痛心疾首,反而兴高采烈的跑来议和,送上贡品以表诚意,代表使团的领队还是镇北侯本人。
不用其他人说,这些人自己便知道如今的南诏乱成了一锅粥,大周不坐享其成不就是傻子?
承宁帝也十分出息,挥手应了。
为表大国风范,承宁帝甚是宽厚,使团进京之后,准许他们原地修整两日,才举办庆典。
庆典当天,热闹非凡,大周所有官员皆被邀请入宫参宴。
程子
期当日需在宫中值守,便将叶巧儿交给大将军,让他带着一同入宫。
叶巧儿本不想去,一进宫便又要应酬一大堆人,还要见那个可恶的镇北侯。
只是他家公子不能去,她若再不去中郎将的席位便空下了。
参加庆典总要盛装打扮,孙莲特意为她去最好的布庄定了一套华服。
鹅黄色罗裙镶着银丝线,腰系水芙色长带,两头坠着金镶玉,外面罩了层白色长纱。
她还未穿过如此华丽的服装,上了身不由得有几分害羞。
孙莲满眼惊艳,嘴上不停道:“姑娘你这花容月貌都藏起来了,多好看啊,娇花一般,只可惜公子不在,不然定好好好爱你一通。”
叶巧儿面红耳赤,推搡道:“说什么呢。”
孙姑姑将人按下,开始为她梳头。
为了配那只金步摇,她特意梳了云鬓,几分雍容华贵,一动发上流苏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姑娘,咱们好了,可以去艳压群芳了。”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门前,一上车她便对上沈征宇夫妇的视线。
“哈哈哈,不愧是子期的小娘子,一大半起来真是不得了。”
她抿嘴一笑:“将军谬赞了。”
一行人入宫畅通无阻
,虽帅印已交,但沈征宇的威名仍在,谁敢当面说一个不字?
车一直行进到宫中,三人下车,瞬间被不少官员围住。
最近大将军不上早朝,这帮官员憋了一肚子吹捧的话无处释放,此时见了他,可下有了宣泄的口子。
沈征宇应和的游刃有余,两位女眷被宦官领了进去。
入殿,四下歌舞升平,同往日严肃的宫廷不日耳语。
所有大臣面带笑容,真有了几分国运昌隆的味道。
百官到了差不多了,门口的太监尖声喊道:“皇帝驾到!”
承宁帝身着明黄龙袍,朗笑着从后殿走出,不少官员起身行礼。
紧接着使团众人被请了进来,镇北侯站在首位,面上带了一副白玉面具,显得人有几分冷清。
其后的南诏使团各个卑躬屈膝,弓着身走进来,到地方后各个跪在地上行礼。
在南诏曾有国之一品可不跪之礼,镇北侯是不跪南诏小皇帝的。
如今来了大周,他也站的笔直,不少官员面色紧张,生怕他大呵一声当堂打起来。
谁料对方一拂袖,抱拳微行一礼。
“镇北侯江慕白见过陛下,祝陛下寿与天齐。”
承宁帝一笑,相当包容的样子。
“侯
爷不远千里而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