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痛哭不已的人止了声音,缓缓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
叶巧儿看着她轻声道:“如若没有那封信,大家都以为是你杀了嫣然。吴姑姑当时恰好不在太平园逃过一劫,但她又如何得到那封没送出去的信?”
柳长琴垂眸,似乎陷入回忆。
她继续道:“嫣然已死,程武处理了她所有的东西,为什么遗漏了那封信,还有那幅画像。是你将信交给吴姑姑,留下了证据,也是你将画像偷出来,放在了程子期的房间,柳长琴,你良心未泯。”
“不是!”柳长琴癫狂的喊道:“不是我!”
叶巧儿推开门踏出东厢房,只留下一句话:“承认吧,柳长琴,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可怜女人,你怨恨嫣然夺去你的宠爱,却也知道她不爱程武,一心想逃离程府。你尚未被嫉妒迷昏双眼的时候,曾经帮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因为……你们命运何其相似……”
离开院子,孙莲跟在她身后一声不敢吭,直到回到自家屋里,才忍不住道:“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大夫人她真……”
“是,所以程子期放过她。”
“是大公子放过她的?”孙莲更是诧
异。
叶巧儿一笑,拿起桌面上自己不知临过多少遍的字帖。
那个男人的字如他的人一样,挺拔俊秀,潇洒肆意。
“嗯,他从未枉顾多年的母子情谊,只可惜柳长琴心性太高,受不了如此打击,竟疯癫痴狂,也算是为她曾经犯下的过错,赎罪了吧。”
解决了心头患,叶巧儿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更加辗转反侧。
不过她怎么也不肯将这归结于第二天便是钟情嫁入程府的大喜之日,只道自己受伤的时候睡了太多,才如此失眠。
孙莲陪了她一阵还是挺不住倒头睡了,叶巧儿百般无聊,便去书房点灯读书。
最近她爱上了《中庸》,觉得自己一辈子大概也要活成书中的样子,倒也清静。
正凝神看了两行,书房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一阵酒气袭来,依门而站的竟是明日便要大婚的程子期。
叶巧儿暗自觉得不好,想到前几日两人的不快,如今正撞上这人喝醉,怕是好歹也要吃些苦头。
她谄笑一声打招呼道:“大公子饮酒了?明日便要大婚,今日有雅兴?”
男人背着烛光,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只能觉得那海一般幽深的
眸子凝视着她,几乎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
叶巧儿不敢再看,只得低下头道:“若是醉了,大公子便早些休息,我不打扰回房了。”
说着她起身要溜走,男人却堵着门,动也不动。
“大公子……”
她刚要开口,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颠倒,被抵在了墙上。
男人如玉的面庞近在眼前,那双眼睛带着零星的怒气,亮的惊人。
“我要大婚?”他道。
叶巧儿心一痛,偏开头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自己大婚都不记得了?还是在气巧儿未能祝贺你?”
“你要祝我?祝我什么?祝我幸福?”程子期嘲弄道。
叶巧儿挣扎着想要逃离男人的围困,脸已红了大半。
她闭上眼喊道:“公子,明日你便要成婚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钟姑娘,你不是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么?你若如此,巧儿便再也看不起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男人牙牙学语般的跟着她道,过了一阵他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你听到了,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什么?叶巧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醉话,只能让自己赶紧清醒,不要他一靠近便软了身子。
“
为什么装作没听到?巧儿?”程子期突然换了姿态,声音低柔,带着委屈。
“我……”
在他这般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