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汪博彦还是一位廉洁奉公的好丞相。他带的礼物再厚重也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还有一些大补的药材如高丽参、藏红花、虫草以及一些文人送给他的名家字画等等。
当霍府管家将汪博彦的名帖送上来的时候,他感到很惊讶。因为自己素不参与朝政,以避外戚干政之嫌。当今丞相乃国家重臣,平时也素无交集,今日忽然到访所为何事呢?
见还是不见?见,破了自己不结交大臣的规矩;不见,汪博彦又是当朝宰相,东林党党魁。霍河车陷入了两难。
其原配夫人秦老夫人素来参禅念佛,一心向善,她说“从未交集,如今到访,必有难处。还是见一见的好。若能帮则帮,若不能帮,则婉言谢绝也不迟。”
“霍老,一向安好?贵体无恙否?”汪博彦一进来就热情和霍河车打招呼。
“有劳丞相费心了,一切安好。丞相今日大驾光临,令舍下蓬荜生辉啊。”霍河车也打起官腔来。
宾主落座抿了几口茶啊,汪博彦开口了。
“霍老,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啊。”
“丞相此言折煞老夫了。老夫无官无职,无才无德,如何能帮得上丞相?”
“霍老,咱们都是一把岁数的人就不打官腔了。”汪博彦说完,咚的一声,双膝着地跪在霍河车的面前。霍河车大惊失色,赶忙起身相扶。
“丞相请起,折煞老夫了!”
“霍老不答应我,我便跪死在你面前!”汪博彦边说边老泪纵横。
“丞相所为何事,竟行此大礼?”
“霍老,汪某数十年精忠报国,不敢有私。如今年逾60,身体每况愈下,多次向朝廷告老还乡,但圣上均不应允。如今太子在朝廷行雷霆之势,我虽问心无愧,可保不齐属下因私费公,故一直惶惶不安。幸得高人指点,霍老能帮我,故拉下脸来乞求霍老帮忙一二。”
霍河车一下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女婿和外孙想要整治汪博彦,才导致汪博彦不顾体面来求自己。可是如果女婿外孙都想整治他,我也阻挡不住啊,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我不和皇帝一条心,皇帝不得收拾我?想到这里,霍河车只得也跪下。
“丞相啊,不是老夫不帮你。我亦是陛下和殿下的臣子,上无寸功于社稷,下无才德于朝廷,如何能令天子听得进老夫的微言微语。”
“霍老,您只需让娘娘在圣上面前为老朽好言几句即可。老朽如能颐养天年,必感霍老和娘娘的大恩大德!”
二人就此僵持了半个时辰,秦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出来说“丞相之前说有高人指点,此是何人指点丞相来舍下求助的呢?”
“秦老夫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长脸老僧。法号尚未来得及问便走了”
“可是关外口音的老僧?”
“正是。老夫人也认识?”
“岂止是认识,他是老身的恩人啊。”原来十多年前,霍家的长媳在生头胎的时候难产,接生婆亦是一筹莫展,只会教长媳呼气、吸气、用力,疼得她的儿媳死去活来。老夫人也是急的团团转,因为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很危险!
此时管家来报,门外有个和尚要化缘。老夫人不耐烦的说“要什么给就是了。”
管家回报:“老僧很怪,他要化生,我们都不懂,只好来报老夫人。”
“化生?”老夫人不愧是吃斋念佛人,悟性高一想到长媳生孩子难产,于是赶紧说“快请神僧进来!”
老和尚一进来就问“孕妇在那?”
老夫人指着床榻上的长媳,说“她!神僧救她!”
老和尚来到床榻前,看着孕妇隆起的肚子,笑着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洪流岂是尔能掌控?何不在此生了断生死,胜过生在三十三天做神仙!”说完要了一口瓷碗,盛上净水,口中念了一段梵咒。然后用手指在大悲水上空划了几划,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