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郡一脸不解地看着宁氏,“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咱们的女儿啊!”宁氏面色蜡黄,语气坚定,“正因为她是我女儿,才不能去外头请郎中!”“这是为何啊?”“琪儿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若她怀有身孕的消息的再泄露出去,以后还能找到好人家吗!”“你可是她的亲娘,孩子的命就不顾了吗!”江子郡脸色涨红,眼睛瞪大极大,脖颈上的青筋曲张虬结。宁氏回过头,怒视江陵,将一切不幸都归因到她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澜悦见她眼底发红,几乎要失去理智,赶紧挡在江陵前面,“你,你要做什么,是她们偷听在先,我们姑娘又不知道,”宁氏步步紧逼,目光猎猎地看向江陵,“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是吧!你就是见不得你姐姐嫁入伯爵府是吧?你几次三番劝说他们分开,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嘛!”“我们一家子过得好好的,你却又随意捏造一个什么狗屁借口跑到我们家,如今孩子没了,你满意了!你还真不愧是你阿娘生的野种,你们母女两个都是一路货色!你阿娘挡着我的前程,你如今千方百计阻拦我们琪儿的前程,今日我要你拿命来还我还未见过面的孙儿!”说完,她猛地抬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尖锐发簪,说完就向江陵直直刺来。一旁的江子郡和江蓉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钱婆子老当益壮,手比眼快,见状一把拖住澜悦的胳膊,反手将她牢牢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上一回就是这个叫做澜悦的丫头,把她气得差点晕死过去,若不是有江家族老在一旁听着,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徒手撕了这个丫头的嘴。这一次,可算让钱婆子逮着一个报仇的机会。就当宁氏手中那支银簪即将刺中江陵心口的那一刹,突然被人一掌劈在头部,宁氏接连后退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澜悦一抬眼,见是裴大人,眼圈一下红了,哭着道:“大人快救命啊,她们要杀了姑娘!”话未说完,柏叶已经走到钱婆子身边,信手那么一拨,钱婆子“哎哟”一声甩出一丈多远。裴洛城略略扫过一眼院中的所有人,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江陵看着他,“大人,二姐姐出事了,大人快找去请个大夫吧!”“不行!”宁氏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拦阻,发髻乱了,看上去神智也不是很清楚。裴洛城置若罔闻,侧脸对柏叶说,“去把甑太医请来!”柏叶拱手应声离开。卧房中,江子郡把女儿轻轻放置在床榻后,急忙绕过房中一道六折屏风,起身展袖拜见大人。“起身吧!”裴洛城转目看向安坐一隅,不发一言的江陵,对江子郡说,“其实,在陵儿心里,一直很敬重你,虽然嘴上不说,实则在她心里并未真正憎恨过你们任何人。前些天,你拜托给陵儿的事,她的确放在心上。如今,这闲事她管了,反倒弄得自己数不清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对这个家,她尽力了,且对得起你们任何一个。”听到这话时,宁氏抬手整了整从发髻上掉下来的碎发,冷笑一声,“大人钟爱江陵,自然会为她说话,”澜悦不服,回嘴道:“现下我终于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个恶毒,永远看不到自己错处,但凡出了事,那都是别人对不住你!当初我家大人真不该看在姑娘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单就你当初放的折子钱这笔账就足够让江主事丢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江子郡呆呆转向澜悦,面色惊得煞白,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澜悦呵呵笑两声,“只怕江主事还不知道当初我家大人给了,”她还想把那五百两银票的事全抖落出来。“江陵!”澜悦的话被打断,说话人正是方才一直坐在榻前默不作声的江蓉玥。她冷冷看向江陵,投递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毫无温度,“今天你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蓉琪的事……我们认了,只当这孩子命苦吧!就不要再纵容你的奴婢在这里信口开河了,”说完,她转回头静静地注视一眼面无血色的江蓉琪,为了她掖了掖被子,十分淡定道:“我方才摸一下蓉琪的脉象,并无生命危险,小产不算什么大病,只需后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