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五郎一声令下,身边一群小跟班们笑嘻嘻地围拢上来。“离这里不足百米的地方可是三法司衙门,青天白日,我看你们谁敢!”江陵语调不高,平静的语气中散发出淡淡威仪,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爷,这小娘子还挺有个性!”卓五郎摸了摸脸,狠狠朝地上吐了口血水,眼睛死死盯着江陵,“今天若治不了你,我卓五郎以后就随你姓!”这时,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人,从卓五郎身后牢牢将他抱住,一面大声朝江陵喊,“掌柜的,快走!”是阿宽!江陵怔了一下,他曾是水云间的小二哥,人很明聪也勤快,江陵曾有心想把手艺传给他。自从丽华那件事后,他就带着妹妹离开京城,没想到今日竟在此遇见。没等卓五郎开口,小喽喽们哗然而上,对着阿宽一通拳打脚踢。阿宽抱头躺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口中仍不停大呼让江陵赶紧离开。“你们放开他!”那些人哪里肯听,仿佛一群嗜血的野兽,看到阿宽痛苦地惨叫,口鼻流血,他们反而越发兴奋。“你放了他!”阿宽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不住手真的会出人命,眼前这位卓五郎可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恶棍,大婚五年,正房夫人死了三位。如今已经没人敢把女儿嫁入卓府。围观的人群也只是怔怔地看着,没人敢真的上前送死。“现在知道害怕了,”卓五郎狞笑着,“那也不迟,我还告诉你,小爷我看上你了!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万千彩礼任由你挑!我这就让他们助手!”她眸色冰冷地看向卓五郎,字字珠玑,“你,休,想!”“给我打!狠狠往死里打!”卓五郎定定看着江陵,一双绿豆般小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目光。一声令下,手底下那群人越发疯狂。就在这时,只听“咻咻咻”的几声传来,那些打手们个个拿手捂着脸,汩汩鲜血从指缝中漏出,一个个疼得哭爹喊娘,“谁!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那人话未落音,便被陆风从背后揪住衣领高高拎起又重重扔了出去。卓五郎素日豪横惯了,根本不在怕的。他不知死活走到陆风身前,仰头打量他,“你又是哪个!是不是也是这小娘们的姘头!”陆风也不看他,“哐哐”两脚后,卓五郎瘫软跪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咔咔”两声后,下巴也掉了。“滚!”陆风眼角余光睥睨那人,他站在人群中,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耸山峰,面带风霜之色,那双饱经世事的眸光,顾盼之间,甚有威严。凌厉的目光从那一众人等扫视而过,宛如刀锋横扫。小喽喽们一时战战兢兢不敢再上前挑衅。许是迫于陆风身上散发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赶忙抬上卓五郎逃之夭夭。江陵这才意识到,阿宽已经躺在地上不动弹了。人群逐渐散去,江陵也不知阿宽在眼下住处,只好先将他安置在客栈好生养着身子,客栈的老板娘赶紧叫人找来了大夫。大夫查验过后说阿宽手臂断了,全身各处另有多处外伤,所幸的是没有伤及脏腑。江陵拜托老板娘在膳房为阿宽煮药,又见他仍在睡着,这才暂时回到自己房间。“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江陵关上门,转身看着陆风落寞的背影,迫不及待逼问。“你不是说带我离开吗?为什么却又把一个人留在客栈不管不顾!”她已经快疯了,若再不离开上京,只怕她会后悔当初决定。陆风突然转身面对江陵,他垂下眼睫,缓缓将她双手捧起,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对江陵说,“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手还疼吗?”声音划过耳畔的那一刹,江陵的心犹似被打动,不忍心再责备他。过了半晌,她平息自己的心绪,换一种平稳的口气,“方才被你打的人是卓府的五郎,”说这话时,她眸光凛凛,大有深意。陆风眼眸微动,“……当初你叔母就是执意要把你许配给那个人渣?”江陵点头,不置可否。“要知道是他,方才应不该轻饶了他!”“……那段时间你在叔母家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对不起,终究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江陵冷冷一笑,“即便你当时在又能怎样,你能斗得过卓家?”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