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
江陵感到脸颊一阵燥热,大约是担心被澜悦这个鬼丫头看出什么,于是立即起身走到木门前查看门栓。
那上头的确有些被利刃刮过的痕迹。
因为年头太久,常年风吹日晒,门板略有下陷,所以林仲卿方才能够得手。
她经常前庭后院之间来回走动,竟从没看出这木门门板有问题。
……
想不到,大人还挺细致。
澜悦也凑上前去瞄了一眼,她以为江陵担心后半夜的安全问题,于是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前抱着的那柄长剑,
“姑娘不用怕,今晚我替大人保护你,冲你是我的财神爷的份上,我都会誓死护你周全,”
“不过话又说回来,姑娘你不愿回去面对大人,是不是因为那个陆风?”
江陵嘴角微微动了两下,想了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走回床榻坐下,看了看澜悦,“今晚咱们俩挤一挤吧!”
澜悦见她默然不语,也不好再往下追问,只长叹了口气,走到屋子中央的小桌前,吹灭火烛,一个翻身上床,顺手把剑搁在床头触手可及的位置。
黑暗中,江陵将自己的被衾扯了扯给澜悦盖上,小声道了一句:“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忙,”
话没说完,已经听到澜悦“咻咻”的喘息声,似乎已经酣然入梦……
这丫头,竟然沾枕就着。
江陵笑了笑,扯了扯被衾刚要闭眼,只听身边的澜悦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道了一句:“真想看看这个陆风比我们大人好在哪里……”
……
翌日,临近午时左右,水云间厅堂内,赵家亲友家眷陆续到场。
赵家为了庆贺弄璋之喜,早早在水云间预订了孩子的弥月宴。
赵员外不是别人,乃是江陵二叔母那位曾经闺中密友,殷红的夫君。
他乃京郊一介豪绅,因近日水云间声名鹊起,听闻不少名人雅士都曾到此造访,于是便当即决定把幼子的弥月宴订在京城一处酒楼。
江陵也是今日见到殷红以后,才知是她为赵员外新添了一子。
水云间提早做好了一切准备,万事俱备只等客人入场。
六月,日头热烈却不灼人,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酒楼内,上下两层宾坐满堂,一片觥筹交错声中,人们言语畅欢,其乐融融。
酒至三巡,赵员外已有微醺,他踉跄着走到江陵身边,浑浊的眼珠略带迷离,
“……这水云间,果然名不虚传,我把幼子的弥月宴办在此处……那算是选对了地方,只是,没想到,江掌柜是个如此年轻的女人,”
这时,只听楼下厅堂,“砰”地一声,接着传来女人连连尖叫。
江陵一惊,赶紧走到橼拦,往下望去。
只见十几个彪壮大汗,人手一只碗口粗的木棍见桌子就砸,见人就打,一边打一边嘴里大声吆喝,企图把客人都驱赶出去。
一楼的食客吓得抱头藏在桌底,试图趁这些人不备逃出门去。
弥月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原本睡得正香,突如其来的异响和尖叫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哇哇大哭......
赵夫人殷红只好把儿子抱在怀中捂着他的耳朵。
江陵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仿佛被人狠狠揪着,她又急又气急忙赶下楼去,
“你们干什么!里头还有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你们这样会吓到孩子!还有没有王法!”
看着一地狼藉,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受伤的食客们,江陵气得浑身发抖。
若不是他们人多势众,还有可能继续多食客下手,何况楼上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真想跑去后厨抄起家伙跟他们干一架。
这时,澜悦急匆匆地从后院跑了进来,她面色如土,两只手如筛糠一般抖不停。
颤巍巍将一个沾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