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还有心思吃喝?女儿心里都急出火了!”
宁氏转头看了眼江蓉琪,意味深长笑了,“你忘了,她那死鬼的娘给她留下的簪子还在咱们手里呢!”
江蓉琪沉吟了片刻,“阿娘的意思是……”
宁氏摸了摸二姑娘的脸,满脸透着慈祥疼惜,“我的傻姑娘,那丫头的脾性我比谁都清楚,为了这枚簪子,她是一定会回江家的,”
“可如今人家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想要什么样的簪子没有,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的,我看那位小裴大人对她可不是一般的好,到时再照着那个簪子原型重新定制一支就好了,干嘛还要再回这个家看阿娘你的脸色,”
宁氏顿了一下,视线盯着一点虚空,有如陷入到沉思之中,眼中似有一团小小的火苗隐隐跳动……
良久,她呢喃道:“那可不是支普通簪子,”
她们母女前脚才走到饭厅,江子郡后脚便进了门,原来钱婆子刚出乌衣巷迎头便碰上老爷。
江子郡一抬头见满满一桌子丰盛佳肴,咧开嘴笑了,一面摘帽脱下朝服,一面拿起热毛巾净了净面。
“老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宁氏板着个脸问道。
江子郡横瞥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不佳,心想:不知哪个倒霉鬼又招惹上她了。
江子郡只当作没有看到,准备用膳。
他一屁股坐下,自顾自聊起刑部的事来,“朝廷要出大事了!”
宁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朝廷出大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老爷怎么这么高兴!”
江子郡拿起瓷箸准备夹菜的手,停了一下,笑着道:“没什么好处,却也没什么坏处!刺杀窦大人家小公子的凶手被抓住了!”
韩窦两家为了争夺天艮山下那块风水宝地,大打出手闹出人命的事,闹得上京城里沸沸扬扬。早就听人说,窦家小公子被韩大人侄子韩林打死了。
后来韩林因为在刑部大狱被毒鼠所伤,也毒发身亡了。
还听说,孙丞相为了调解韩窦两家之间的矛盾,擅自做主把天艮山脚下那块地一分为二,两家各取一半,至此,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那韩林韩公子不是早死在狱中了吗?”宁氏挨着江子郡坐下。
江子郡冷冷哼笑了两声,呷了一口早已温好的酒。
“……韩林没有死!而且这件事已经闹大了,甚至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杯酒下肚,江子郡像是陶醉其中,自顾自地笑了。
“没死?难道是诈尸了?”
“你知道是谁把韩林抓起来的吗?”
“谁?”
“是韩林的亲爹韩贺亦的——手下。”
啊——
“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宁氏狠狠剜了他一眼,升官发财的本事没有,看热闹捡乐子倒是个十足行家。
第二杯酒杯酒下肚,江子郡的脸颊已经泛红,精神越来越亢奋,语速越来越快,这是他们江家祖传绝活,三杯倒!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宁氏脸色已经变了。
三杯喝完,头有点蒙,眼神愈发迷离,可他越说越兴奋,“……今晚有人去京兆衙门报信,说是看见两个月前因为那次叛乱,从京兆府越狱的逃犯去了听雨楼,韩大人一听高兴坏了,赶紧命人把听雨楼围了起来,结果你猜怎么样,把韩林从一个叫做丽姬的姑娘房里给抓起来了,”
虽然江子郡说得云里雾里,宁氏还是听懂了大概。细细想来,这事倒颇为稀奇,前段时间刚宣布韩林入了土,这下亲爹又带人亲自抓了自己的儿子。
“那……韩大人就没手下留情,把韩林偷偷放了?”
“砰”的一声,江子郡一掌拍在桌上,“……放!怎么放?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所有府衙官兵都出动了,听雨楼是个什么地方!里头保不准就哪家荀贵子弟在里头把玩逗乐,还瞒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