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荆山县百姓,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场面。
一辆军车开进了县医院后没过多久,从县革委会,县武装部,县百货大楼,县机械厂,县公安局里,那些平日里大家只能远远看着,或者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的头头脑脑们,都不约而同的赶到了县医院。
县医院的门口,都堵车了,自行车那种。
唬得附近的居民心里嘀咕,这县医院是出了啥大事?
到了下午,就隐约有风声传出来,说是有一个大人物住进他们县医院了,听说情况不是太好,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荆山县从上到下的领导都要被撸下来。
更让县城居民觉得心里害怕的是,天还没黑,就从县城外开了好几辆军用卡车来,里头拖着满满的解放军战士。
其中一辆车停在了县医院门口,将县医院给团团围住,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还有几辆车,直奔县城下面而去。
有见到那军车里的解放军战士的居民,回来后心有余悸的告诉家人,只怕县城出大事要变天了。
那可都是真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啊,杀气腾腾的。
要知道上次动静大的还是抓间谍那件事,都没这次这么吓人。
县医院大楼,许宁言的病房旁边的病房和走廊里都是人。
革委会的头头,武装部的,公安局的,反正有头有脸,跟这事能扯上一点关系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
还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解放军战士。
县医院的院长因为要他调度医院的资源和医生,才勉强能留在这屋里,不过也只能在门口站着。
大家神色都很凝重,因为他们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不仅接到了西北军区的电话,还接到了京城那边的电话。
压力真的好大!
一个不慎,大家都要完蛋啊!
“怎么办?现在?齐院长,你这边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大个医院,连一个靠谱一点的大夫都找不到吗?县医院没有,别的医院有没有?不会去打听打听?”县革委会主任满脸的烦躁。
县医院的齐院长一脸的苦涩,现在是什么大环境,谁不知道?有名的几个医生,要么被打倒了,要么被下放了,要么直接就没命了。
他去哪里找人去?
脑壳皮都要抠破了,终于想起来一个人。
他的老同学张桐,当年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大夫,因为得罪了人,也被下放。
是他想法子,辗转托人,将老同学给弄到了县医院,一来能护着他,二来老同学的医术也不至于埋没。
老同学虽然是外科大夫,不过他在京城见多识广,说不得能说出个道道来,再不济也能介绍两个靠谱的大夫也行啊。
不然,只怕他这院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一咬牙,他让人去将老同学带了过来,小声的叮嘱了几句:“老同学,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你给看看——”
若是许宁言还清醒着,只怕能认出这个院长的老同学正是当初给姜致远做手术的那个大夫。
那个大夫张桐沉着脸,他不傻,看外头这个架势,心里就有了数。
就算他不想被卷入到里头也不行了,更何况还是一直保护自己的老同学的求恳。
只能点点头,话也不敢说死:“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病房门口一左一右是两个拿着枪的解放军战士,病房里,墙角也有两个战士,就连窗户外头,也有两个战士守着。
张桐心里越发惊诧,这阵仗就算在京城也少见啊。
躺在这里头的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走近一看,他眼神一动,这不是去年送京城顾家孩子来医院的那个小姑娘吗?怎么是她?
神色凝重的走到床边,看了看许宁言的气色,又听了听心肺,还翻看了眼睑和舌苔后,心里有了数。
旁边几个县医院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