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远和许宁言对视了一眼,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的回应,那几个人紧张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挤出憨厚的笑容来:“我们,我们也是!”
一面打量着两人。
估计是看两人衣着打扮虽然也普通,可一看就是城里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让人看着就觉得踏实,
既然又都是军区要他们来的,那大家就是一伙的。
四舍五入,那就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说了。
都凑了过来,满面忧愁:“两位同志啊,这军区要我们来,说是做啥证?咋作证啊?万一我们说错话了咋办?我们这心里没底啊——”
“可不是,咱们啥也不知道啊——”
“不会来了就不让咱们走了吧?我家里的地还没拾掇完呢——”
……
大家七嘴八舌的道。
顾致远清了清嗓子,挡在了许宁言面前,放缓了声调:“大家都别怕,军区要咱们来配合调查,我们就实话实说,有啥说啥!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大家难道还不相信咱们的子弟兵吗?咱们老老实实的配合他们的工作,越快完成调查,咱们就能早点回家,大家说是不是?”
本来这些人就有些六神无主,他们大多是乡下的农民出身,没出过远门,也没什么太多的见识。
初来乍到,心里就忐忑不安。
加上顾致远站在那里,语气沉稳,看着就给人一种信任感,大家不由自主的就将这话听到了心里,连连点头:“同志你说的对!咱们这下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办了!”
“实话实说,这我会啊!”
……
一群担心了一路的人,此刻心终于落下了大半,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些。
几个人往旁边挪了挪,给顾致远和许宁言腾出空来:“天还早,咱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在外头唠唠嗑也挺好,大兄弟,大妹子,来坐——”
“可不是,这军区招待所就是干净,那褥子,那被子,叠得比咱们供销社卖的那水豆腐还方正,东西也归置的整齐,我都不敢碰,就怕碰乱了!”
“那床我也不敢挨,我身上这衣裳比人家那褥子还埋汰呢!我怕碰脏了要我洗!”
“我就发愁,这晚上睡觉那被子铺开不铺开啊,铺开了明早咋还原啊?”
……
顾致远也不见外,一屁股就坐在了中间,将手里的盆递给了许宁言,冲她使了个眼色:“你先把盆拿回去吧,我陪几位大哥婶子唠唠嗑——”
许宁言从善如流的接过两个盆,往住的房间里走。
走进去大堂了,还听到后头的声音:“大兄弟,那是你妹子吗?”
然后顾致远的回答:“那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许宁言撇了撇嘴,回屋去了。
等她将东西收拾好,把换下来的衣裳都搓洗了一遍,晾好。
顾致远也回来了,因为房门打开着,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收拾好了吗?准备一下去吃饭吧!”
许宁言转身出来,将门锁上,就看到先前唠嗑的那几位,手里都牵着半大的孩子,正站在前台那里,眼巴巴的等他们呢。
见两人过来,都长松了一口气。
顾致远走过来,跟前台说了一声,清点了一下人数,领了去食堂吃饭的票,带着一群人,往食堂走。
这去食堂的路上,许宁言才知道,他们也是今天才到的甘州,只比许宁言他们提前一两个小时到,绿军装也交代过他们了,可他们记不住不说,也胆怯。
如今有顾致远和许宁言带头,大家都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做啥都看着他们俩,觉得有了底气。
不愧是军区的招待所,食堂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也有不少军人在排队打算吃饭,看到顾致远他们一行人,不知道有人说了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