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睡着了,母女俩偷摸地打着手电筒,在屋里跟做贼一样,四处翻找起来。
“这个,手伸进去,抽屉的反面,你摸一下——”
“床底下那个洞——”
“米缸最下面——“
……
苗翠花打着手电筒,用气声指点。
许珍珠这个时候有不怕脏乱了,听从苗翠花的指点,从屋里各个地方掏出一个个用手帕或者油纸包的小包裹出来。
七七八八的在书桌上堆着。
等到全部找出来,许珍珠一身的汗,灰头土脸也顾不上了。
两人又挨个地拆开了小包裹,将里头的钱和票,一张张的理顺。
最后清点了一番后,一共四百七十七块八毛三分。
苗翠花眼睛一翻,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唬得许珍珠差点没惊叫出声,好歹想起了她们母女是偷摸行事,勉强将尖叫给捂住了,将苗翠花给扶着躺在了床上,拼命地掐她的人中。
好半天,苗翠花才幽幽醒过来,张嘴就嚎:“我的钱——”
刚发出一点声,就被许珍珠一把捂住了嘴:“妈,小点声——”
苗翠花无声地流着眼泪,死死地抓住了许珍珠的手:“珍珠啊,家里的钱,钱少了!“
许珍珠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钱少了?少了多少?”
苗翠花捶着胸口:“少了一百五十五块钱!”
说完又想起来什么,把那些票据也清点了一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有几张粮票和布票!还有一张酒票也不见了!”
许珍珠见苗翠花这样,也忙跑到自己的书桌前,见那本红宝书抽出来,哗啦啦的一阵翻抖,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抖出来。
苗翠花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低咒起来:“咱们家里这是遭贼了?是哪个杀千刀砍脑壳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不对,这些地方都是我偷偷藏起来的,谁都不知道!珍珠,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出家贼了?”
许珍珠也有此怀疑,毕竟苗翠花藏东西的这些地方,若不是她自己说,还真找不到。
而且若真是被贼偷了,贼怎么会偷走一小部分?而不是全部偷走?
除非是家贼!不敢全部偷走,只偷走了一小部分。
这个家贼是谁?
许珍珠和苗翠花顿时觉得家里谁都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