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脸色一白,才恍然想起,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信命啊,伺候之类的话,可是不兴说的。
真要被举报上去,那可是要遭批斗的!
当下色厉内荏地嚷道:“你,你不许去说!你要敢去举报,我就,我就把你跟你对象也拉下水!你对象他成分不好,真被抓起来,也是他最受罪!听,听到没有?”
都说急中生智,许珍珠惊恐之下,居然想出了这个法子。
说出口后,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算是拿住许宁言的命脉了,忍不住又挺起了胸膛,一脸的得意。
许宁言真是没见过这么蠢,伤敌八百,自伤两千的人。
就这,陆凯是开大多倍的滤镜啊,还宠爱了许珍珠一辈子?
难不成陆凯就喜欢这种脑中空空如也的女人?
当下一笑:“既然你都说我对象成分不好,帮不了我,还扯我后腿!你这将我对象拉下水,把他也抓起来,反正我们也没领证,那岂不是正好?我还能找个身家清白,成分好的人嫁了。”
“而你就不一样了,你被抓起来批斗,就算你对象不介意,你对象家不介意?他们能让你进门?”
许珍珠没想到许宁言居然一点都不受她威胁,反而将了自己一军,顿时傻眼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确实心里没底。
如果自己被抓起来批斗后,就算陆凯还要自己,陆父和陆母能同意?
上辈子许四丫嫁进陆家,那可是成分好,家世清白,父母兄弟又是工人,自己也有工作,四角俱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轮到自己,许珍珠不敢赌!
哆嗦着抓住了许宁言的衣袖,嘶哑着声音:“你,你不能这样做!我,我说错了,我,我跟你开玩笑的!”
许宁言伸手捏着许珍珠的下巴,冷冷地道:“知道怕了以后就给我学乖一点!管好许家人,管好你自己!别再跑到我面前来恶心人!听说过鱼死网破没有?到时候你们许家这网破了,我这鱼可不一定死呢!听到没有?我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许珍珠只觉得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连连点头:“我,我以后再不找你麻烦了!我也让家里人不找你们麻烦了!你,你快松手放开我——”
许宁言这才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手绢来擦了擦手指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她一家子都完蛋!滚吧——”
许珍珠再也不敢多留一分钟,捂着脸拔腿就往许家跑,心慌意乱之下,绊倒了好几次,连声都不敢出,爬起来继续。
一路小跑回到许家,将自己关进屋子,反锁了屋子,才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次之后,许家和许珍珠倒真是安分了不少,起码没敢在许宁言面前晃悠了,这是后话。
许宁言吓走了许珍珠,又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团结大队大片的水田了。
一部分已经插好了秧苗,一部分还是光秃秃顶。
水田里插秧的人看到了许宁言,都惊讶地站直了身子,看了过来。
许宁言径直走到了大队长和支书身边。
他们两人正在把早上扯好扎好的秧苗把,一个个地往即将要插秧的水田里甩。
见许宁言过俩,忙丢下手里的话,交代给了其中一个小队长,迎了上来。
走近了第一句话就是:“工作入职办好了?”
许宁言点了点头,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荆山县百货大楼供销科业务员,许宁言。
大队长擦了擦手,才接过工作证,仔细看了又看,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好,太好了!咱们大队以后在县里也有人了!”
那边书记想得更远一些,示意许宁言跟着他走,一边问:“既然百货大楼那边都办好了,咱们大队也不能落后,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团结生产大队和县百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