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从未有一刻这么想死。
但一阵尖锐的疼痛过去,陆默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病人有意识了。”
“继续观察。”
陆默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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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愤愤不平的回到酒店,顾蕴正在阳台上半眯着眼睛发信息。
顾蕴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扫了进屋的顾道一眼,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一副吃了耗子药的样子?”
“姐,我好像干了一件不太妥当的事。”
“你干的事有几件是妥当?说说吧。”
顾道把在医院里发生的事说了。
顾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算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你以后也不用管这事儿了,忙你自己的事去。”
顾道本以为会收到他姐一巴掌,没想到就他姐居然没有打他的意思。
顾蕴扫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我不骂你,你觉得生活不美丽了?”
“姐,你不骂我?”
“没什么好骂的,你的态度已经有了,对方也花了你的钱。现在对方态度不好,无非是心里的气消不了。这气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
“我一方面觉得对方挺可怜的,另一方面也觉得对方的可怜得咎由自取。每次看到我都跟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看到我冲上来就是一顿打,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被打了三顿也够了。”顾蕴摆弄着手机,“晚上回家吧。”
“你不跟你的朋友见面了?”
“昨晚见过了。”
“哦哦。”
顾蕴看着顾道有些泛青的脸色,“你的身体最近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呼吸不顺畅。”
“回头再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当今医学发展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顾道点点头,“姐,你说我原来的家人是不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就把我给扔了?”
“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你出生那会儿社会风气还是很重男轻女的。人们看到个男婴都恨不得抢回来,怎么愿意扔掉。”顾蕴说完发现自己没事瞎说了一句大实话,尴尬的摸摸鼻尖,“这事儿都过了三十年,没事别钻牛角尖,没有意义。你对被抛弃的事耿耿于怀,兴许你真正的亲人眉开眼笑的过你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儿子。你的纠结,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我平时也不想这事,偶尔会想一点。”
顾蕴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除了没有顾家的血之外,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年,还不能让你觉得是我们的亲人?你什么时候狭隘到依靠血脉认亲人的地步了?”
“你和爷爷、爸爸一直都会是我的亲人。”
“这还差不多。你最近的表现还算过得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顾蕴说着语气顿了顿,说道:“最近我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徘徊不去。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强势了,动不动就打你、骂你,才会让你变得这么懦弱,三十岁的时候还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太明显的规划,连一件简单的事都不敢做决定。”
顾道摇了摇头,“姐,那不是你的问题。”
“你自己心里有个底就行了,去收拾东西吧。”
“嗯。”顾道应了一声回侧卧收拾行李去了。
收拾完之后,顾道又进主卧帮顾蕴收拾她的衣物和护肤品。
顾蕴已经习惯了顾道这么做,有顾道在家或在身边,她很少会亲自动手。
这个习惯是从她上中学住校开始的,每一次她回学校顾道总是忙前忙后的收拾。
正因为他的这些贴心举动,才让她每每看到顾道一些不恰当的言行,她也勉强忍了。
直到顾道干了几件事,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之后,她才惊觉跟她一起长大的顾道的三观在她没留意的时候变了好多。
她再想扭转顾道的性情的时候已经需要非暴力不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