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用一只蜡烛点亮,光线昏暗。
江月趴在被她揭开的瓦片的空档口半晌,才找到了屋内的人在哪里。
这间屋子里共有三人,年老一些的一位妇人躺在一处用茅草堆砌起来的简易床铺上。
一名妇人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看不出东西的糊糊喂老妇人吃。
而她的脑袋上也有粗布包了起来,隐隐渗出了血迹,看起来有伤在上面。
一名中年男子则坐在一旁,手中正握着什么东西在摩挲着。
不知是那老妇人呛住了还是身体不好,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过后,竟然险些喘不上气来,妇人赶忙丢开手中的碗,上前替她顺了顺气。
好不容易将那一碗乌黑的东西喂了下去,那老妇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妇人从角落摸出了两块硬馍馍,一人一块分给了自己和那名中年男子。
“阿春,我们要在这里藏到什么时候?”那妇人开口问道:“上回你拿回家的那点银子,给娘请了大夫开了药便所剩不多了,咱们口粮也没剩下多少了。阿木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那中年男子沉默不语,低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儿。
“阿春?你听见了吗?”那妇人见他一直不说话,伸手推了一把那个中年男子。
这一把推,不小心将中年男子手中的小玩意儿给碰掉了下来。
那妇人愣住了:“你······你还留着这个?”
说着,她的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掉:“阿木他······自小喜欢玩这些小石子儿,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下面,可有人陪他玩。”
那中年男子听着更加沉默了,伸手拾起掉在地上的小石子儿,拍了拍灰,重新捏在手心里搓着。
“再等等,我要给我们的阿木报仇。”
那中年男子眼眶发红,沉默了半晌,才恨恨地说道。
江月在房顶偷听了半晌,直到这俩人熄灭了烛火睡觉,这才放好瓦片,离开了这座宅子。
照着纸条,她又重新选择了一处看起来荒无人烟的宅子,跳进了院子里。
刚走了两步,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江月慌忙将自己躲藏在一处窗台后的草丛里,屏住呼吸,努力缩小着自己的身形。
“那人已经出发往那里赶路,咱们事先设下的埋伏确定好位置了吗?”其中矮个子的人问道。
“确定好了,就等主子发话了。”高瘦的那人回道:“主子说要等个时机,可顾公子一直没给确信,咱们的人还要现在就出发吗?”
“啪——”
矮个子的那人似乎是两人之间地位较高的首领,他伸手拍了高瘦个一巴掌,低声怒喝:
“你记住,主子只有一个人,顾公子只不过是咱们主子闲来无事,养的一只看家狗!尊敬些才称他顾公子,哼,别的时候,给我提鞋都不配!”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高瘦个的人低头哈腰,连连称是。
江月惊讶于听到的信息,脑子里千转百回,才想明白了这两人说的是谁。
她壮着胆子,挪了挪脚步,想看一看这两人的真实面目。
不料,意外发生了。
她的脚碰到了一块小石头,“咕噜噜——”小石头从她的脚边滚下了台阶。
在这静谧无声的深夜中,这阵声响显得异常的清晰。
“什么人!”
另江月没想到的是,那个瘦高个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劲风袭来,江月只觉得面门一道强风袭来。
她急忙脚尖一点,使得自己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