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曾番,是在午休的时候,寝室房门上被人射了这只箭羽。
他的随身侍卫以为是刺客,纠集了府内的官兵,闹了好大一场动静,都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直到曾番上前取下了那只箭羽,打开了上面插着的纸条,这才发现,这是一张灾民的请愿书。
曾番连忙穿上了官服,捏着这张请愿书,便进宫面见了休朝多日的老皇帝。
不得不说曾番这个人,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
年少的时候,饿死冻死的关头,遇到了彼时还善良可爱的刘贵妃;
成年的时候,在挤破头的科考之路上,以一匹黑马的架势杀出重围,入了官场;
中年的时候,遇到了将要告老还乡的上一任内阁老,娶了内阁老的小女儿为妻;
如今,在太子党和荣亲王党交战进入白日化进程时,他竟然还能侥幸见到多日不上朝的老皇帝。
而且,还顺利地将那张请愿书成功递到了老皇帝的案头。
也算是彻底将自己和荣亲王摆在了对立面上。
傍晚时分,张瑶在院子里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等来了沈明峰带来的消息——老皇帝把李慕白叫进宫里去了。
“没有直接被查办就还好!”张瑶握紧拳头,终于坐了下来。
张琪听闻这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明白,自己看中的这门亲事,如今也和荣亲王李慕白的处境息息相关。
“是啊,大姐姐别担心,说不定荣亲王殿下也只是被叫去问个话。荣亲王殿下年初从边塞回京城后,都大半年没有回去过了。北方那片城市究竟是何种模样,咱们在京城的人也无从得知。”
“这次一定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千里迢迢送来的请愿书,精准的被投射到京兆府尹的寝室门口,全府的官兵,竟然都没有找到这个投射的人,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琪依据自己已知的信息,开始帮助张瑶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背后的人,如果是冲着荣亲王殿下去的,后面一定还有什么后招。大姐姐需要在此刻谨防对方在暗处的后续招数。”
张瑶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桌上的琴弦,似是在思索张琪所说的可能性。
“不错,背后的人必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件事。而且这个京兆府尹曾番,据我所知,可是刘贵妃的人,刘贵妃和太子殿下也不会错过这件事带来的机会的。”
张琪听了张瑶的这句话,吃了一大惊:“大姐姐的意思难道是,这件事背后之人并不是太子党一派的人吗?”
张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不是突然窥见了争夺储位的一角,才惊觉自己前十几年经历的都是些小打小闹?”
张琪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惊:“难道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一向低调,如今年岁大了,也加入了争夺皇位的斗争中?”
张瑶蹙了蹙眉头,沉吟半晌,这才开口道:“应该不是三皇子,但是你的话提醒了我,我得去探探三皇子的口风,看看他在这次的事件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按照上次皇宫中遇到三皇子的时间线,此时三皇子应当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李慕白阵营的人。
若这次的事件,李慕白当真会被牵连,那三皇子究竟能不能施以援手。
送走了张琪,张瑶简单地用了些晚膳,便差了江月再出去找苏叶,苏心探听消息,而春夏则被她塞了一把手炉,又添置了披风,被派遣等在张国公回府的必经之地。
有些皇宫里的内幕,还是必须得通过张国公才能知晓。
在等着张国公回府的张瑶,由着秋冬伺候着拨亮了火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