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凰殇昔心里,他输了,他比不过东陵梵湮。
重生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输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在他让她披上嫁衣,送她去龙鳞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温厚的大掌轻轻落在凰殇昔的肩头,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她怕看到倾箫眼底的陌生,对倾箫,她真的付出了亲情,发自内心的。
“昔儿。”一如既往的称呼和一如既往的口吻,她身子忍不住颤了颤,她猛然抬眸,对上那一双如三月春风和煦的眸子。
凰殇昔靠在他的肩头,搁在膝盖上的腿攥紧,皇倾箫察觉出她的紧张,皇倾箫温柔地笑了笑,对于这个太过敏感的话题选择了俯视,转而找另外一个相对来说敏感程度少些的。
“昔儿,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怨,什么恨,也该放下了。”他轻柔的声线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凰殇昔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下唇也被她咬住。
皇倾箫抬手,往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昔儿,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再耿耿于怀,难受的是自己,既然你还爱,那便放开以前的恩恩怨怨,若是不爱,那就都放过彼此,去
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凰殇昔还是没说话,而是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皇倾箫的笑声更浓了些,“昔儿,你曾说过,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如今又是谁,拿得起,放不下?
你当初说这句话,让倾箫原谅皇祖母,原谅她所犯下的错误,现在,倾箫用它来劝你,他所做的事情,和皇祖母对倾箫所做的,实质上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况且,昔儿,他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和几年前那个嗜血冷酷的东陵梵湮不一样了,他能用江山作为聘礼,还能拱手把龙鳞送给你,甚至还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昔儿,倾箫可以原谅,你也试着原谅吧?趁还爱着……不要等当真失去了,才后悔,到届时,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倾箫,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回的去吗?”凰殇昔终于说话了,声线闷闷的,很有低沉的意味。
皇倾箫笑了,笑得如同绽开的康乃馨,“既然你们都爱着,为何不可以?有什么东西,是爱冲破不了的么?”
皇倾箫将肩上的脸抬起脸,星眸中含着耀眼的吟吟笑意,宠溺的意味十分明显,“昔儿,人生苦短,何必还要恨,还要为难自己呢?”
凰殇昔睫毛颤动,那颗被恨意填充了的心,以及久久迈不过去的看,这会儿似乎能走得过去了。
“倾箫,谢谢你……”凰殇昔声线稍有些哽咽。
皇倾箫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顿时弯起了好看的星眸,一手抚上她漂亮的眼睛,“傻丫头,倾箫是你的皇兄,你是倾箫心尖,不必言谢。”
“殿下!殿下不好了!”有侍卫从外头匆匆忙忙赶紧来,身后还有琐玥急急忙忙地奔进来。
“什么事?”皇倾箫眉梢微皱。
“有,有人闯进来了!”侍卫急急忙忙道。
“闯进来?闯进皇宫了?”声线带着冷意。
侍卫忙不迭点头,就在皇倾箫想问是谁的时候,琐玥在不远处卵足劲儿喊道:“主子,是陛下!陛下来了!”
凰殇昔抬起头来,听到琐玥卵足气的大喊,她先是一懵,而后猛然站了起来,“你,你说的是东陵梵湮?”
琐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主子,是龙鳞的皇帝!”
凰殇昔脸上是震撼,又似乎是惊喜,还似乎是不可置信,一大堆的情绪涌进来,但她却想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定地站着。
“闯到哪里了?”皇倾箫看了眼呆滞的凰殇昔,而后问道,声音已经变回了原先的平静。
琐玥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侍卫们挡都挡不住,这、这会儿大抵已经到了宫道大殿上,有人已经跑去禀报皇上,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