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到了,为什么独独做不到陪我一辈子?
我想怪你,我很想怪你……
倾箫……
皇兄……
来到另一年寝室,里面阴寒的气息如此的熟悉,就想她面对倾箫的时候,脚步很慢很慢,她甚至不想走进去。
心口,身体,是撕咬剧烈的疼痛,每走一步就牵痛了她的全身,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她不得不走过去,哪怕只有一口气,她爬也要爬过去,,恐惧袭上心间,黑暗再度降临,让本就找不到方向的她陷入了无底的死胡同中。
再也走不出来了。
炎炽旭守在极寒冰窟旁,看到凰殇昔脸色惨白,失魂落魄艰难地挪动脚步走过来,炎炽旭心中是不忍和心疼。
他想过去搀扶,但是因为男女有别,尊卑之分,终究是没过去。
不过是二十步的距离,她生生用了一刻钟才走到,炎炽旭见她伸手,立刻将冰窟的盖打开了里面冰蟾雪蛤吐出的极度寒气迎面而来,冷得人牙关都打颤。
可凰殇昔好像毫无感觉一般,脸上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也毫不在乎,手颤抖地探过去,摸到了里面之人冰冷的下巴。
她指尖颤抖,旋即往上移,指腹落在他的唇上,然后是英挺的鼻梁,忧郁不再忧郁的双眼和眉心。
玉指一直在他脸上移动,后来慢慢地,摩挲到他脸部菱角分明轮廓中,旋即,又回到他精致的五官。
通红的双眼再次忍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不到一会儿,泪水就浸透了她整张脸。
玄吟的面容,那双忧郁的眼睛,令她对他的容貌刻意地去记,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别说过去一两年,哪怕是过去十年,她都不会忘记!
是玄吟,是玄吟……
吟……
若我的腿能好,愿不愿意随我走?
这里,是你,不再有别人。
随我走,免你忧,免你愁,免你四处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你果然,连骗我都不肯。
我会放手的。
吟,我答应跟你走,你就醒来好不好?
压抑的情绪到底忍不住了,她趴在玄吟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号恸崩摧。
让一旁的炎炽旭听了,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红了
眼眶。
据说,哭是会传染的,听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不知不觉间,炎炽旭也留下了泪水。
炎炽旭将手帕递过去,凰殇昔却根本不理会,哭声震耳,身体每一处的疼痛,痛得五内俱崩!
成双剧毒被悲痛的心情渐渐引发,可身体上的疼痛,何以抵得上精神和心里的痛,悲伤过度,她根本就感受不到身体还有疼痛传来,直到真正毒发,身体受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寝室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气氛严重的压抑,琐玥候在一旁,看见凰殇昔的手动了动,她连忙唤来太医。
太医为她诊治,最后长长叹了一声,“女皇陛下,还望您不要伤心过度,您的身子……受不了!”
凰殇昔撑起身子,脸色是死人一般的颜色,她面无表情地呼吸了几下,而后将脑袋搁在后面,累,史无前例的累。
从来没觉得,活在世上是件这么累这么苦的事情,好想,也去解脱……
“父皇知道吗?”凰殇昔的声音沙哑地难听。
琐玥一双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将一杯水递了过来,“先皇还在因为摄政王殿下的死悲伤,担心您昏倒的事情传过去会更加打击先皇,奴婢让人别说出去。”
凰殇昔虚弱地点点头,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过去,而后就让琐玥先出去。
琐玥接过,“主子,你别太伤心了,您是紫荆的女皇,您要保重凤体,摄政王殿下若是知道你如此,定然也是心疼不忍的,您别让摄政王殿下走也走得不安心。”
凰殇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