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寂宗宗主琴郴面容沧桑,讲完这些仿佛之后又在听到琴雪沁的死讯那重大打击上又重重地老了几岁。
凰殇昔一直沉默不言,她不是听完在怪他,而是在消化,消化琴郴说的事情。
思绪理了理之后,她蓦然就将困顿解开了。
她这下子明白,她当真不是龙鳞皇的女儿,也终于明白为何娘亲会提到她若是见到她的爹这件事,更是明白了自己不是龙鳞皇的孩子,那家伙为什么会不发现并且还很疼爱她了。
原来是如此的。
琴郴见凰殇昔没有话说,不禁心里有些颤抖,手心也捏出了一把汗。
活到了这把年头了,唯一的骨肉都死了,当年的事情他就算再生气,也随着女儿的仙逝而烟消云散了。
他不求别的,只求他的好外孙女能好好地待在这里,陪在他身边,直到他长眠便可。
凰殇昔迟迟不开口,他心中什么底都没有,不由得开口:“凰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别一声不吭的,我心里慌得很。”
凰殇昔神色淡淡,她微微侧了侧脸,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眼和眼睛周围那淤黑,沉默许久,她才答。
“你想让我说什么?”
琴郴一下子就语塞了,他还确实不知想要凰殇昔说什么,可就是莫名地想让她说些什么来安自己的心。
一旁的六旬老人看不过去,他那张满是慈祥的老脸露出了哀伤之色,悲痛地叹了一声。
“我们知道,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我四弟的错,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上一代的恩怨就别扯到下一代去吧,本来就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都是我们的错罢了!”
凰殇昔神色极淡极淡,六旬老人的话落下之后,凰殇昔沉吟片刻之后,道。
“当年的事情不能全怪你们,你们也是为了我娘好,虽然我也不大喜欢被逼成亲,也怪我娘当年性子太过执拗叛逆,在这里,我替我娘当年的任性给各位长辈赔个礼。”
凰殇昔睡着站了起来,弯腰身给他们恭恭敬敬地道歉。
琴郴愣住了,六旬老人也愣住了,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是他们当年逼人太甚了,如果不是逼得太紧了,琴雪沁绝对不会如此,更不会死在龙鳞。
这……雪沁的女儿,居然如此……如此的明辨当日的事情?不把责任全怪到他们身上。
换作是别人,听到这样的事情,是他们当日的做法逼死了琴雪沁,大抵都会恶言相向或者一怒之下就离开。
这凰殇昔,居然不然,居然不因为她娘亲的死和他们当日所为简介害死了琴雪沁而失控,能这样的冷静。
这样的女人,让他们心中忽然有些一丝丝的释然。
“你、你当真不怪我。”琴郴还是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不是不怪,而是怪也没用。”凰殇昔语气很平静,“当年的事情无论在场的有谁,都有错,可不能全归到某个人的身上,
在这个大路上,强便是王道,谁都不想被人骑在脚下,谁都
想站在顶峰,你当年为了宗门,做出这样的联婚其实是无可厚非的,”
琴郴从震惊,变成了意味深长,与六旬老人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去责怪一个人就能改变现实吗?很显然是不能的,既然不能,我为何要把这无谓的功夫放到这里?
你是我娘的爹,这是改变不了的,她当日一怒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相信她事后没有后悔过。
人生如梦,眼睛一张一合,一辈子就过去了,何必去为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紧紧揪着不放,既然事情已经铸成,埋汰什么根本没有,我倒不如,用这一时间,去完成一些应该完成的事情,比如,娘亲的遗愿。”
琴郴被凰殇昔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如此有深意的大道理他不是没听过类似的,一些年过半百的老人也都会这样说一些沧桑的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