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莫不是忘了,在回宫路上,东陵玖做了什么?”
东陵无锦一怔,旋即沉下了脸,他怎么可能忘记,东陵玖两次派人埋伏,害得反应差点儿没命呢?
“皇叔认为朕可能让他安然无样?”东陵梵湮偏头嗤笑,口吻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当初问梵湮的时候,这小子死活不肯说,这会儿总该告诉他了吧?
谁知,东陵梵湮瞥了他一眼,只留下以及曾经说过的话:“朕要让他滚回边疆!”
对于刺客一事,凰殇昔亦没有原谅东陵玖。
静善宫。
太妃一手放在桌面上,指套挂在台面,发出难听的噪音,饱含沧桑的眸子眯起,缓缓道。
“城月不是说告诉她这件事的人和哀家有关系?而这个人却有能力知道夏侯府发生的事,哀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嘴脸!
想起这事情的种种,哀家不得不将这件事和她联系起来。”
王嬷嬷脸色难看,反驳道:“可是主子,那人早就死了,这件事不可能和她有关系的。”
太妃眼神犀利,宛若猎食的母鹰,又似狠毒阴鸷,“哀家也知道,那女人还是哀家亲手扔到银水河的,此时此刻,如今的局势,哀家比谁都不喜欢她还活着!”
当年的血红的画面头一回清楚地出现在太妃眼前,冰冷的宫殿,到处散发着渗人的气息,刺骨寒冷的地面,被血红的颜色染透,幽森的肃穆的宫殿,一个女人倒在了血红的液体里,睁大着眼睛,贪婪着稀少的空气。
另一名身着华贵的女子伴着另一名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
女子走了进来,其身旁的宫女抱着一个男婴,男婴还小,还在睡着。
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见到华贵的女人,突然疯狂起来,一身血衣挥扬,挣扎着起身朝华贵女子扑过去!
宫女抱着男婴往后躲,生怕这疯女人会伤到怀里的孩子,那华贵女子突然往宫女那一侧躲开,逼开了血衣女子。
血衣女子跌倒在地,摔下地面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都肉疼,可那血衣女子好似不觉疼痛般,再一次起身,复朝华贵女子撞去。
这次血衣女子的速度比方才更快了,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血衣女子两只手都抓着一只簪!
锋利尖长的发簪泛着冷光,华贵女子一下就愣住了。
好似没有料到什么一样。
眼见血衣女子越来越近,两只簪冲着她咽喉扎去,华贵女子傻眼了,脑子反应不过来。
突然,随着华贵女子一同过来的另一名女子冲了过来挡在华贵女子身前,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血衣女子也到了跟前!
那两支簪……插到了那挡在华贵女子身前的人的咽喉里!
此女子当场暴毙!
华贵女子目露凶光,眼神阴鸷,心一狠拔出一支簪画花了血衣女子的脸,又抬一脚往她胸口狠狠地踹了过去!
血衣女子当即倒在地上不动了,随后华贵女子拖着血衣女子,在地上划出一条骇人的血痕,往银水河里扔去!
银水河,是皇宫里唯一一条河,河水会顺着流出宫外,流出皇城……
那血衣女子被扔下去的时候,那布满恨意的眼神,还清晰地在脑海中回荡,太妃猛地睁开了眼,额上冒出点点虚汗。
王嬷嬷担忧地皱眉,注视太妃,太妃白着脸摆了摆手,如今想起那人的眼神,她还是心有余悸啊……
“这件事,容哀家再想想吧……”她不能随随便便答应
那风尘女子的请求,一个风尘女子罢了……如何做的了皇室之人?
那简直是她人生的污点!
王嬷嬷也在一旁道:“老奴也觉得主子你应该慎重考虑,毕竟那丫头提的不是小事。”
太妃点点头,有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跪下:“太妃娘娘,六王爷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