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也不动,她保持原来的姿势,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久之后,凰殇昔举得手臂都僵了。
“陛下不吃?”
床榻上的男人没有回答,凰殇昔感觉到他的目光往她这边看过来了,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陛下当真不吃?”她顶着极寒之意又问了句。
结果陛下还是没有回答,凰殇昔当即冷下了脸。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人家不领情她也不想逼人家接受。
于是她把晚膳端回去,打算自己吃,眼角的余光的瞄到桌面的两包药,心又沉了下来。
咬了咬牙,她攥过两包药又走了过去,好歹他也是救自己伤的,总不能忘恩负义。
东陵梵湮闭目,脑袋有些疼,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暗自调息。
在洞穴打算同归于尽那刻,他既然引出了内力,寒毒便再次爆发了,浑身冰冷,寒冷难忍,以至于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他都没有理会。
因为他感到体内不那么冷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烧到什么程度,他只清楚寒毒与发烧撞上,他终于不用再忍受寒毒的侵蚀。
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处理发烧,以至于现下在发着高烧都无感到异样。
可是如今,方才经过在凰殇昔房间那件事,寒毒暂时被压制住了,于是高烧的不舒服全部袭上来了。
隐约感觉到大腿上有一只手乱摸,他猛地睁开眼,犀利深邃的眸子直逼凰殇昔,而凰殇昔却丝毫不在乎,继续手上的动作。
漆黑如夜的眸子闪过阴沉之色,大掌扣上她的纤纤手腕,薄唇一掀吐出一字。
“朕说了,滚!”
凰殇昔手一顿,眼底升起冉冉怒火,一连
给说了三个滚字,别说她了,她敢保证,她如果对东陵梵湮就只说一次,这男人肯定震怒了!
若不是他的伤因为自己,若他不是皇帝,他死了她也不管!
怒气冲冲的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旋即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到面前,咬牙一字一句道:“东陵梵湮,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用不了内力,你再不配合,你信不信本宫让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人鱼肉?”
东陵梵湮魅眸危险眯起,潋滟的薄唇一抿,不复,神情冷傲地睨她。
大掌重新扣住钳制自己下巴的小手,眸光暗沉,“你便试试。”
“你也试试!”
凰殇昔狠狠瞪了他一眼,挣了一下,东陵梵湮奇迹般地松手了,拿过准备好的剪刀,在他右腿大腿上狠狠地滑了一个口子。
虽是野蛮粗鲁的动作,不过她并没有滑到他的肉。
目光触及到已经有些许腐烂翻滚在外的肉,凰殇昔心中漏了半拍,那难看血腥的伤口让她心间一紧。
手指不由抚了上去,东陵梵湮眉心一皱。
许是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凰殇昔皱了皱眉,深深看了眼那伤口,起身,匆忙往外奔去。
东陵梵湮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背影,有低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自嘲的意味。
他从不喜欢暴露自己的伤口,也从不喜告诉别人自己受伤了,因此,每次受伤他都自己忍着,实在觉得太严重了,他会自己上药。
是密药,别人都不知道的。
因此,皇叔每次发现他受伤却不传太医任由伤口腐烂的时候,都会暴跳如雷,毫不留情地将他破骂一顿。
当然,我们的陛下一向沉默着,对东陵无锦的话一概不答。
看着伤口,东陵梵湮若有所思。
凰殇昔
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把较小的刀子,和一双筷子还有一碟子。
没办法,厨房只有这么些东西,镊子在古代基本只有大夫才备有。
掌灯,凰殇昔重新蹲下来,眼神专注地凝视伤口。
“你要做什么?”东陵梵湮正常说话了,声线低沉,带着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