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易放过在他眼底张狂嚣张目中无人的人。
可顷刻,东陵梵湮居然不怒反笑,今日的太阳大抵是打西边出来了!
“皇后可以过来看看,朕的脸皮还在不在?”他半阖魅眸薄唇潋滟,一副引诱祸害人的神情。
她从来都不会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每次与他讲话都会那么冲,那么桀骜,无妨,他说过,她改不了,便由他来适应她。
“呵呵!”凰殇昔鄙夷地嘲笑地两下,并没有答复。
东陵梵湮半眯黑眸,好整以暇地斜睨凰殇昔的背影,凉凉道:“皇后是不是忘记了,朕有洁癖?”
凰殇昔单挑眉,正想说关她什么事,脑子倏然转了一下,随即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服饰,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昨晚,皇后没有沐浴?”东陵梵湮又风淡云轻地说了下句话。
弦外之音:你说朕一个有高度洁癖的人搂着一个一夜未沐浴的女人直到现在,朕该不用计较?
“皇上难道忘了,是谁在知道本宫没沐浴的情况下不让本宫离开的?”凰殇昔心中纳闷得紧。
怪她咯?
她的错咯?
“朕现在才知道。”东陵梵湮轻描淡写,隐约能感觉到他此时心情并不怎么好,估摸着应该是洁癖升上来的原因。
“本宫也现在才知道!”凰殇昔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话音刚落,凰殇昔也不理会东陵梵湮还会说什么,连忙套上鞋就匆匆忙忙往外冲去。
东陵梵湮抿唇,如黑琉璃般深邃迷人的魅眸在她背阴消失那
刻变得深不见底。
淡漠的视线追寻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姿势依旧地靠在床杆上,人神共愤的美颜上爬上了阴沉的色彩,冰冰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不动,暗沉的目光停在她离开的方向便不再移开了。
他不是不想将凰殇昔留下来,倘若他能动,他定会将凰殇昔抓回来,可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几乎已经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若不是不想凰殇昔发现,素来睥睨天下的他会有软弱的一面,他也不会以靠在床杆上支撑他的身体。
一直在外守夜的风赧,在凰殇昔走后不久就走了进来,一张万年冰山脸隐约渗出担忧的神色。
“药?”东陵梵湮懒懒掀开眼帘,声线已经没了之前的刚劲有力,而是虚弱极了。
风赧沉着脸将药呈上。
东陵梵湮艰难地接过药服下,脑袋靠到后面的床杆上闭目养神,等着能恢复少许力气。
“让人备水,朕要起来。”
风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赞同之意,“陛下!您的寒毒又发作了,您需要静养!”
东陵梵湮没有睁眼,静默,半响后,他坐直了身子,不用再依仗别的物品,黑眸睁开,眼底浮上凛冽以及霸道。
声线带着三分凛然七分不容反抗,“备水。”
“陛下——”
风赧噤声,只因东陵梵湮用一双冷得让他都忍不住颤抖的眼神看着他。
“是。”他不情愿地应了声,随后挪着脚步退了出去。
离开之前,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您的身体关乎整个龙鳞上下,您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我龙鳞的百姓,也想想质王殿下,还有……太后娘娘!”
东陵梵湮狭长魅眸冷凝。
而神庙的某一处,根本不清楚东陵梵湮因为
她而引发寒毒的凰殇昔,正健步如飞地回到自己的客房,一番洗漱后就连忙赶去用膳。
西客房一片安宁,今日的一切与昨日也并无不妥之处,唯有窗外那株说不上名的树,上面的花儿开得更盛更娇人了……
凰殇昔推门进入用膳房,凤眸在看清里面的情景时眯起,脚步也给停住了。
东陵玖支着脸看向她这边,一副不知似笑非笑还是要笑不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