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虞所说一样,擦上去,伤口已经不往外渗血,可以想象好起来的时间不会太久。
忽然想起了什么,玄吟冰冰冷冷的声线再次传来,“最好外服内用,想个方法让他……”
然而不等他说完,凰殇昔已经自己喝了一口,随即捧起皇倾萧微微发烫的脸,红唇贴上他干燥的唇瓣……
玄吟后退一步,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名为难看的表情,看着凰殇昔用嘴给皇倾萧喂药,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总之颇为不好受。
他很快压抑住了情绪,脸上最终又平复成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神情淡然,望了望窗外,他纵身跃了出去。
他的离开,没引起凰殇昔的注意,准确的说是凰殇昔没有发现,满腹心思全都在皇倾萧身上,她离开他的唇,继续为他上药。
他的伤口很深,皮肉都翻滚出来了,还泼了辣椒水,触目惊心,就是再说现下吧?
她不敢弄疼皇倾萧,也知道倾萧现下是发烧了,这便是为什么玄吟说要内服的原因吧?
上完药,她放下他,玉瓶子则是放在枕头一侧,坐在床榻边沿,呆呆地凝视那张比女人还要美颜三分的容颜,一动不动。
倾萧,我上次被东陵梵湮打断腿的时候,琐玥说你为我守了一夜,如今,换我来守你吧?你不醒来,我也走得不安心。
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倾萧微凉的大掌……
一直一直,直到她趴着入眠,也为曾松开……
当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光耀洒进。
躺在床榻之上的美男子脸色不再如昨夜那般诡异苍白,但是憔悴的面容仍是不变,一双长卷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微颤之下,渐渐打开了眼帘。
如昔日的那般温柔似水的双眸布上了血丝,不似以往的光彩熠熠,而是乏力无彩。
轻轻扯动手臂,发现好像被什么牵绊住,他默然转头望去,一张印入脑海的容颜呈现在眼前,瞳孔骤然收缩!
他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闭上眼睛,再猛地打开,景象亦如之前所见,蓦然扬起了略微苍白的唇瓣,即使脸色憔悴,但是那个笑靥却是熠熠生辉,世间万物瞬失光彩!
之前堵在心间的郁气也在此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狂喜。
狂喜……为何是狂喜,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望着自己被她攥在手心的大掌,他的笑容更为灿烂,病态之下也如沐春风,敞开微凉的大掌,将她的双手都包围在掌心,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暖暖的……
或许是他轻微的举动惊扰了凰殇昔,她从睡梦中缓缓转醒,一睁眼,愣住了,好半响都在定定地盯着皇倾萧,最后眼眶一热。
“倾萧,你,你真的醒了?”带着不确定细声询问。
“嗯,倾萧没事了,昔儿累了,趴着难受,躺下来睡吧?”
说着,皇倾萧挣扎着就要起身,凰殇昔一见,脸色一白,止住他的动作,慌忙不迭摇头。
声线中难掩焦急担忧。
“不不不,我不累,倾萧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不然伤口要是裂开了怎么办?”
“昔儿,你、你在担心我?”皇倾萧果真顿住了动作,声音有些僵硬,似乎是不敢相信。
凰殇昔丝毫没有犹豫就点头,面容的关切之色如同冬日的阳光,照进了他狭隘寂寞冰冷
千里的心。
内心有什么在慢慢萌生,逐渐破蚕而出……
微凉厚实的慢慢地将掌心的葇荑收握,很紧很紧……
如水般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她。
他低喃:“我……”
“倾萧,你好傻,为什么要为
替皇沾燊受了三重极刑,你明知道自己旧伤未愈,如今又要受刑,你是真的找死亦或是你想急死我?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么?再有下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