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竖耳细听,声音又像消失了一样。
“这么快追上来了?”我全身就像被电扎了一下,全然不顾刷地冲向灌木丛。手忙脚乱的倒着身,护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卯足劲硬挤了进去。
灌木丛深而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寒意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稳了稳神,咬咬牙继续费力地往里钻,刚扒了一半。
“跛塌、跛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这么快就赶上了?”一惊,内心慌乱不安。僵硬地转过身机械般地矮下身去,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
由于被密密的灌木挡着,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只能凭着感知觉来辨别。那阵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急促地朝这边奔驰而来,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如雷灌耳。
“是猎人,没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听声音他好像在某个地方停住了,呼哧呼哧地转来转去,兴奋、狂躁,并像野兽寻找猎物时发出哼唧声。
“肯定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了。”我揣摩着。
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突然,呼哧声快速地飞向天际,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飞天?这猎人还有这本事么?”我惊疑不已,却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地踮起脚,朝外瞄了一眼。
“哎呀,我滴个妈呀。”在我爬过的那棵大树上,一个像猫一样的黑影正快速地向树顶飞去。
好险,幸好没躲在那树上,瞧那身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我从树上逮下来。在我暗自窃喜时,又发现了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那么高那么多荆棘的树他都能如此敏捷上窜下跳,区区我藏身的这些灌木,怎奈何得了他呢。
今晚必葬身于此山中了,我缩回头委顿在地,心里无比的悲凉,思念就像风长了翅膀飞向了远方飞向了故乡的亲人。树顶上方传来阵阵撕心裂肺地嗥叫声,声音传递着愤怒、失望、抓狂,源源不断地贯穿在大树的各个角落,随即悲鸣着由上而下冲我而来。随着猎人沉重的脚步声,地皮都跟着颤抖起来。瞧这等架势,不把我生吞活剥估计难以填平他心中的怒火吧!我抱膝缩成一团,冷汗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湿透了全身。
我感觉他就站在灌木丛的外围正伸头往里探望。我紧闭着双眼,死死地抱住瑟瑟发抖的身体,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一刻,是多么的漫长,这一刻是多么的难熬,这一刻......猎人在灌木丛外一直犹犹豫豫地不敢直入,焦躁而凌乱的脚步来回走动,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在顾忌什么。最后,他怪叫一声,朝着另一个方向长啸而去,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时间在我的汗水中一滴一滴的悄悄流逝着。
“走了吗?他真得走了吗?”许久,突然意识到猎人已经绝尘而去,全身像抽掉了主心骨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任由泪水尽情地流淌,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再一次让我战栗。我不知道此行的路上还有多少的危险等着我,但现在让我再沿路返回去寻找回家的路,内心又有多少的勇气呢?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那个聱牙将军,拜托他送我回家,不管用飞机、火车还是拖拉机,就算是牛车马车,只要把我送回家,都可以。
“咕噜噜,咕噜噜”如雷鸣般的声音冷不防的在身边骤然响起,我弹跳而起拔腿就逃,怎奈灌木丛威严森,想要如履平地般的速度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那声音却如影随行,想甩都甩不掉。
“不好,肚子好痛!”我眉头一皱,弓腰抱住肚子,咕噜声更肆无忌惮的在肚里吵闹开来。折腾了半天,原来是自己闹肚子,我嘿嘿嘿的一顿傻笑,我现在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跟落水狗似地乱跑乱窜。
人有三急,眼下先解决这一急在说。话说这熟悉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的一波又一波地涌来,我火燎火燎地钻出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