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苏悦是铁定心要租铺子。
花袖红异常热心肠道:“我们花家打爷爷辈儿开始,在乌鞋巷开绣房。我花某别的不敢说大话,指点别人做生意,还是有一点点经验可以传授的。苏大夫,你到底准备了多少钱租房子?我帮你谋划谋划将来医馆要怎么开?”
苏悦想着自己手握两个门派的药膏批发生意,不要说租,买下铺面都可以。贵有贵的道理,那家铺面位置好,整个金仁县独此一家。
不过,她现在长了不少心眼,轻易不露家底。
苏悦提前打听过附近的房租。两层小楼带小院带小池塘,长租十两一年。她要租的铺面差不多,还不带小院,砍砍价,六两应该能租下来。
“五两银子,勉强够一年房租。”
“呀!这么点钱啊。房东开口可是要三十两银子一年。你要买的话更贵,要一千五百两。我看啊,你还是另寻他处。”
苏悦听到花袖红的报价,呼吸都感到困难了。果然不管在任何年代,任何地方,赚大钱的永远是房东。
好地段的铺面都贵,也罢,也不是非要这个地方。
苏悦转换思路,铺面卖那么贵,很难出手。等来年,药膏卖到第十批,二十批,说不定就能攒到一千五百两买铺子。那很好啊,从此自己就有了不动产。
花袖红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拿上苏悦送的药膏,摇着腰回绣坊去了。
苏悦垂头丧气,准备继续找铺子。
“花袖红此人不可深交。”李衡等苏悦走过来了,开口道:“房东卖铺子必定是急着用钱,怎会开一个天价。在京城,买相同的铺面也才不到八百两。这是个什么铺面,金子打的,还是镶宝石。”
花袖红欺负苏悦不是城里人,不懂行情,张嘴就报一个天价。她
“大概是觉得地段好,想囤货居奇。反正我们也不是非要那个铺子。走,我们继续去别的地方看看。”
难得自家媳妇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夫君自当鼎力相助。李衡想圆苏悦开医馆的梦想。武林大会上,抄赌坊的底,够买几千个这样的铺子。李衡打算先把铺子买下来,再让牙行出面把铺子低价‘卖’给媳妇。
等医馆开好,婚姻大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苏悦的心思都在找铺子上,根本没注意李衡在偷乐。
在乌鞋巷绕东找西绕,看了一家又一家,始终没有找到更好的。心里有了白月光,从此看什么都是不过尔尔。
眼看要绕出乌鞋巷,苏悦一时兴起绕到那家铺子背面。
乌鞋巷背面是下九流聚集的福禄巷。苏悦一个独身的女孩子不敢随便乱闯。偶尔来过几次,都是在熟人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医治好病人就走。
据说曾有女子进禄福巷后,莫名失踪。再次现身,就在三条街外的烟火巷被迫卖身了。尤其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一定要当心。
苏悦顶着一张绝世大丑女的面容,倒不怕被掳走卖身。但她怕对方看她丑,直接把她弄死,劫财抢钱。人死了,钱一分没花,命最苦不过如此。
“其实,在这里开家医馆也不错。一个生门,一个死门,阴阳交融。”
走到一个拐角,苏悦觉得这个位置的铺面还行,只可惜对面开了家棺材铺。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要看医生。苏悦自信她的医术,无论开在哪个位置都会有病患上门求医。福禄巷的地价也很便宜。三两银子就能租到一间两层小楼。
好是好,就是怕棺材铺到医馆来拉生意。李衡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
苏悦也有所考虑,病人生病后,心态会有所变化。看见棺材铺后,受刺激过度怎么办。那可真是生、死一条龙。
“算了,这地方毕竟不安全。三天两头来个人闹事,我的医馆还开不开了。”
至理名言,便宜没好货。苏悦摆摆手:“李衡,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