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地往火塘边靠。“甜草根也有止血的效果，还能退烧。多吃点没坏处。乖乖听医生的话，伤口才能好得快。”
受伤后，伤口发炎导致发烧高热会致命。熬过去伤口愈合，熬不过早早入土。
“这药叫虎爪草，草药的特征明显，好识。李衡，你看叶子合拢在一起，像不像老虎爪子。”
当下的金花虎爪草没法做成药粉。做药丸又需要工具。生活条件不允许，制药一切从简。
苏悦摘下叶子，撕碎成极小的碎片，放在手里用来回揉搓。从叶子搓成长条，揉的途中不断添加新鲜叶子，搓到叶子的汁液流淌。找来小石头，洗净，将小球放到石头上，来回蹂躏，呈现出糊状。
“李衡，实话实话，我没有治过像你这般严重的刀伤。你身上其它较浅的伤口，用草药，我可以保证，不出一个月，伤口一定能痊愈，但你心口上的伤过重，需要另寻它法。”
苏悦让李衡从身上撕一片布给她，粗粗过滤草药里的杂质。制作好的药膏颜色略显诡异，颜色绿中带黄，闻起来还有股难以言喻的草味。
李衡小声问道：“媳妇，能用吗？”
“当然能。”苏悦最不容许别人质疑她的医术，弱弱地解释道：“制药需要成套的工具。”
“媳妇，我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苏悦挠挠头，确实她手里捧的药膏，横看竖看都像游方神棍弄出来的狗皮膏药。
媳妇之命，不能违抗。前提是，自己的命要先保住。
李衡据理力争：“媳妇，你还是用点穴手帮我治病吧。我这身体还算强壮，必能不药自愈。”继后逼他喝鸩酒那回，他都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不！”
苏悦固执地捧起药膏，命令李衡坐好。对于不听话的病人，医者父母心，苏悦誓要把药贴到李衡身上。
“媳妇，哎哎哎，哎呀.....”
“哎呀什么哎呀！！把嘴闭上。”
“媳妇，夫君只有一个，请慎重。”
“我一个小孩，未成年婚姻不作数。等我长到法定结婚年龄，你再来和我讨论夫君有几个的问题。”
“大梁律，女子十三出嫁，男子十五娶亲。”
糟糕，一下没搂住，说漏了嘴。苏悦扯下两块新布条，中间夹上药。嘴上跟李衡聊天，分散他得注意力，手上随时准备给李衡一个突然袭击。
“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我懂得多，你懂得多。小孩太小，结婚容易死得早。坐好，别乱动！”
“大梁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出了大梁也是这般。”
“你看我细胳膊细腿，人还没桌子高。肚子要是怀宝宝，胎大母小，一尸两命。不仅女子有危险，男子一样有风险。知道为什么皇宫里的太监活得长吗？因为他们不婚不育。”
“宫里头危机四伏，小太监稍有差错，小命玩完。长寿的太监有，不多。能被你看见的，肯定是个大活人。命不长的太监，你也看不到。”李衡实话实话。
千不该，万不该跟李衡斗嘴。苏悦呸了呸，这丫不会是个杠精投生吧。“男子过早发育，噢，就是过早跟女子那个那个，会虚，会长不高。”话说自己怎么成了科普老师？暴汗。“总之，你现在不让我治伤，那你连长不高的机会都没有。”
李衡憋住笑，自己的娘子太可爱了。男女之事，宫里的嬷嬷早早给他授了课，懂得洁身自好的重要性。不对，她无缘无故提这事...难不成想歪了？
“娘子，且安心。夫君如今重伤，有心杀敌，无力起身。”
苏悦一巴掌将药拍到李衡的心口。“你，你又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娘子安心上药，夫君是正人君子。等你将来长大了，你若还喜欢我，你我就做对恩恩爱爱的夫妻。你若看上别的美男子，夫君也愿送你一段锦绣良缘。”
李衡心里想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