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只好扶住他,又急忙命衙役去“济世堂”请大夫。
众人惊魂未定地进了大牢,又互相查看伤口。
除了三个被砍中脖子的家丁死亡外,其余人都是皮外伤。
黑衣管家的腹部虽然被割破了,但伤口很浅。
加上他腹部皮肉又厚,并没有流多少血。
王大夫被连夜叫醒,背着他的医药箱来到了大牢中。
几贴膏药贴在了受伤的家丁身上,疼痛立时减轻了不少。
徐子凡不免在心中惊叹,这老祖宗的中医,果然是神乎其技。
安置好伤者,衙役们又把倒地的强人抬在院中。
并排安放在一起。
徐子凡揭开他们的面纱查看,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刚才被他一棍打到的强人后背上,也插着一支飞刀。
王大夫上前检查了一阵,摇头说道:
“大人,这飞刀浸过剧毒,人已经死透了。”
徐子凡无奈地叹了一声。
凌晨的秋风一吹,有点儿冷。
他裹紧了单薄的衣服,走进了牢房。
又把撕破的绿色官袍套在身上,向关押吴玄的牢房走去。
“一群废物!”
他朝身后的众人大骂。
心中又琢磨起来:这些老油条根本不能用,得趁早训练一批新兵。
定县的穷人那么多,不如挑选悍勇之人,厚待他们。
加以训练,他日剿匪,保家卫国,抑或……
到了牢前,吴玄双手抓着栅栏,焦急的大喊道:
“大人,放我出来!我能打!”
徐子凡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
“吴公子,受苦了。你果真能打,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你先在这边歇息几日,待本官破了案子,带你一同去剿匪。”
吴玄肩上的厚枷已经被取了下来,但脚镣还拴在脚上。
“柳黑子!马上替吴公子卸了脚镣,好生伺候!”
柳黑子耸了耸瘦弱的肩膀,急忙解下了腰间的一大串钥匙。
“吴公子,您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我天一亮就去与你买。”
柳黑子黑瘦的脸上堆起了笑,去解吴玄的脚镣。
“有酒吗?”吴玄活动着脚腕。
柳黑子望着即将离去的徐子凡,并不作答。
“这是牢里,不是家中。”
徐子凡丢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出了门。
柳黑子摸了摸下巴,笑吟吟地说道:
“如此,天亮了我就去买酒。”
此时东方已有了一丝浅白。
徐子凡出了牢房大门,转向后堂去了。
一进后院,他却忽然惊恐不已。
自己只顾了守护大牢,却忘了柳熙月没人照顾。
万一强人闯入后堂……
坏了!
徐子凡加快了脚步,一把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转过屏风,看到柳熙月和衣而卧,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他。
徐子凡长吁了一口气。
蹲在床头,用手抚摸着她的长丝,嘴里饱含歉意:
“娘子,我好糊涂!”
柳熙月双手交叉在胸前,轻声道:
“又怎的了?听见衙门里大呼小叫的一夜未安静。奴家本想提剑来助相公,被护院们拦了下来。
相公,县衙之中有重兵把守,何人还敢来劫狱?”
徐子凡站起身,一把扯掉身上的破官服。
又把身上的白色衣裤也脱了去。
那衣裤,经过一夜的打斗,早已脏污不堪。
赤条条地挤进柳熙月捂热的被窝中,拦腰一抱,又把左腿往前一搭。
屈了屈身子,摆了个舒服的睡姿,闭上了眼。
“相公,问你话呢?”
柳熙月拿膝盖轻轻往前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