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官服,真像个唱戏的角儿。
不过,那感觉一上来,便有点飘飘然了。
这帮旧官吏拜见了新知县,自然又有许多见面礼是少不得的。
徐子凡来的仓促,身边就带了一个柳冬子。
光收礼,就把他累得半死。
后衙里面也有一些杂役和老妈子们,但徐子凡信不过他们。
徐子凡一上任,就敢收人家的礼,他这是存着什么心思呢?
别误会,徐子凡正有一个庞大的计划,酝酿了很久。
现在有了实权,便可以实施他的计划了。
知县,权利大着呢。
连同本县的军事,都归他管。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造一座武器试验场。
做武器的理论不难,难的是没有合适的材料,以及合适的人。
他堂堂一个知县,不可能天天窝在实验室里吧?
断案、剿匪、练兵……还要去逛勾栏,他忙着呢!
赴宴过后,徐子凡带着几分酒气,连夜就去面见王铁锤。
这是他物色到的第一个人选。
衙役们鸣锣开道,徐子凡坐在轿中,很快便来到了王铁锤的铁匠铺外面。
一落桥,许二楞手中提着灯笼就迎了上来,笑道:
“大人,我们来这‘火烧坊’作甚?”
徐子凡下了轿子,对许二楞说道:
“班头,你只管好好做事,不该问的休问。”
许二楞应了一声,退在一旁再不敢说话。
“去,请王铁锤出来相见。”徐子凡说道。
许二楞急忙上前,用手拍打“铁锤王”的大门。
少时,王铁锤拉开了门。
看见外面众多的衙役,灯火通明,立时吓了一跳。
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
“大人,小的失礼了,万望恕罪!”
徐子凡径直走向他,伸出双手扶起道:
“铁锤兄弟,是我呀!”
王铁锤揉了揉眼睛,刚要笑出声来,却低头看着徐子凡印花的官服,吓得哆嗦起来。
“大人,小的先前收你一两银子,最后只赚得三百文汗水钱,并未诓骗大人啊!”
徐子凡拉着他的手,笑道:
“王铁锤啊,我……本官今番前来,不为这事。只因你的手艺好,本官想聘请你为定县‘官营铁匠铺’的管事。”
王铁锤又跪了下去,口中惊呼道:
“大人,小的年轻,恐怕担不起这大任。”
徐子凡见他这般推脱,便怒道:
“王铁锤,你有这般手艺,却不为国出力。再推脱,休怪本官无情!
明日你便是这定县铁匠铺的管事,本官自有任务派与你。除了正常营收外,每月另有十贯钱的俸钱,你休再推辞。”
王铁锤一听有俸钱,倒头便拜,大声谢恩,不再推辞了。
安置完王铁锤,徐子凡又打道回衙。
路过“枕霞阁”,他又喊住了轿子。
众人簇拥着,进了“枕霞阁”。
老鸨子毕恭毕敬迎了上来,一看新任知县是徐子凡,脸色顿时大变。
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徐子凡问了王老大的妻子去向,才知早被许二楞赎了出去,安置在了城东,便告诫道:
“我把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家伙,今后再发现逼良为娼的,本官决不轻饶!”
整顿完青楼,才又起身回了衙门。
此时已近亥时,后衙之中依旧忙碌。
老妈子们急急忙忙的清扫厅堂,院落。
想想自己以后就要住进这后衙,换了新环境,心中倒不自在了许多。
进了房,又把许二楞招了进来。
问起他放高利贷那事情来。
许二楞吞吞吐吐,不敢直说。
徐子凡大怒,一个耳光就糊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