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黄酒热了喝,妙极!
一口香汤下了肚,温热了一路。
一种久违的舒畅。
浓郁之中,略带着一丝酸、甜、苦、辣。
和着醇厚的香气,浑身为之一振。
又急忙把碗中之物,尽皆灌进了肚子。
放下碗,深呼一起,不禁叫了起来:
“果然是好酒,味道甘甜爽口,妙极了!”
许二楞憨憨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怪异。
他抓起酒坛,又给徐子凡满了一碗。
“徐爷也是好酒之人。今日回去,我与你装几坛,全做二次的见面礼!”
徐子凡见他这么殷勤,竟有一丝不好意思。便开口问道:
“许二哥,这一壶酒,值不少钱罢?”
许二楞伸出两指说道:
“这酒市价二百文一坛,可惜一般人也买不到。”
说到钱,徐子凡忽然想起了正事。
他刚刚吃了人家的馄饨,又喝了人家的酒。
现在又要人家免除王小三的账,心中一时有点波澜。
转念又一想,他这些殷勤,却都是那些黑心钱换来的,心中便又平静了不少。
“许二哥,我有件事情,还请你帮忙?”
徐子凡抬眼望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许二楞喝了几碗酒,脸色已然发红。
这人虽生的壮实,却是个不胜酒力的小孩桌。
只见他憨声大笑道:
“徐爷,你说哪里的客气话!你就是要我许二楞的泡子,我也即刻与你割下来,眼都不眨一下!”
四周的食客听见这话,竟也忍俊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许二楞瞪着眼,又仰头喝了一碗黄汤。
忽然把碗猛拍在桌上,厉声喝道:
“我与徐爷说话,你们笑个屁!住、住口!”
店里立时鸦雀无声,众食客连吃馄饨,都不带出声了。
也有几个胆小的客人,馄饨没吃完,竟起身急匆匆离店而去。
徐子凡一看这状况,便知这许二楞平日没少作恶。
放高利贷的,有几个善茬?
而且还是县里的牢头,和县里的班头一个级别,也是一个吊样儿。
这些小吏,虽然没有名分,但做起恶来,那是出了名的坏。
徐子凡皱眉,这家伙是看在周世忠的面上,才不断对自己示好。
要没了这层关系,恐怕自己早已被他关进了大牢里面。
既然如此,那就再狐假虎威一次。
徐子凡伸手按在许二楞手臂上,高声说道:
“许牢头!莫再逞狂。你怎的如此蛮狠?我舅舅知道么?”
徐子凡搬出了周世忠这个县令亲戚,试图压一压许二楞的威风。
等会儿说事情,也更加方便些。
这一招果然凑效,许二楞一听县令的名头,登时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伸手去拿酒坛,手指也是颤抖不已。
“徐爷,众位相亲,小的醉了。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诸位恕罪!”
许二楞起身,向食客们拱手。
徐子凡拉了他一把,二人又开始喝酒。
“徐爷,你方才要说甚么事,尽管开口。”
徐子凡抓起酒坛,给他满了一碗。
自己端起黑碗,向前一伸,说道:
“许二哥,小弟先敬你一碗!”
许二楞满脸挂着狐疑,只能强撑着端起碗,恳求道:
“徐爷海量,小的不能再饮了,只吃一碗。”
“好!”徐子凡仰头又喝干一碗黄酒。
这酒好喝,度数也低。
正合徐子凡心意,他是个不爱喝高度酒的人。
辣嗓子。
更何况,料想这乾朝,也不会有高度酒。
“许二哥,小弟有一个亲近的人,听说欠了你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