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作!”
徐子凡尴尬一笑,从前面拉着柳熙月的双手,紧紧揽在身上。
“娘子,回去吹箫,可别忘了。”
柳熙月低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相公,千里之外,你在思念谁?”
“千里之外,婵娟姐姐凭栏而立,你看。”
徐子凡拉起柳熙月的手,指向圆月。
柳熙月依然陶醉在歌中,喃喃道:“相公,我朝有荫庇之策。你既然有才,可愿为官?”
徐子凡心生不快,他压根不想做官。便转身向着柳熙月说道:
“娘子,一旦做了官,离你而去,千里之外,那便真是‘千里共婵娟’了。”
柳熙月似是不舍,却又决然道:
“大丈夫应志在四方。父亲虽然因一些变故辞了官,但他的心中还是对这些功名念念不忘的。
你做了官,自是光宗耀祖之事。若是担心分离,这世间怕是难全之事太多了。”
“这事……日后慢慢商议。我才与你深交几日,便把娇滴滴的娘子留在家里,我、我不舍呀!”
“唉,我陪你去上任,也不是不可。”
“如此……也好。”
徐子凡拉起柳熙月的手,拧身离开河堤。
那“济世堂”的膏药,果然神奇。
只是一贴,腿已经不疼了。
中医神啊!徐子凡心中感叹,忽而又喜上眉梢:
“娘子,回去吹箫吧!”
柳熙月轻叹:“可惜没带萧。”
徐子凡嘴一歪:“我带了。”
“在哪里?”
“这不是……”轻掀长衫。
“啊哈,相公好坏,奴家不敢。”柳熙月低头。
“浅尝辄止嘛!”徐子凡浪笑。
二人打情骂俏,依偎在一起。
轻风拂面,他们携手而行,向城中走去。
刚离开河堤不远,便听身后一声惊呼:“不好了!有人坠河里了!”
二人停住脚步,向人影晃动的地方看去。
一处拐弯的河堤边上,已经立了一群人。
四周又有好事的人,仓皇冲向河堤。
徐子凡拉着柳熙月的手,也向河堤走去。
月光照在河面上,漩涡之中浸着一具尸体,不断翻腾。
“快去报官!”有人高喊。
几个人撒腿向城中跑去。
这处河谷,正好在河的转向处。
小河冲到岸边,激荡起一片浪花。
听浪声,河水肯定不浅。
又是夜里,虽然月明,但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捞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指指点点。
徐子凡望着河中,那具尸体衣服的颜色,似乎眼熟。
柳熙月拉着他,想离开河堤。
徐子凡心中疑惑,把她拉在身后,想看个明白。
不一会,来了一群皂衣。
他们拨开人群,喊叫道:“闲人散开,县尉大人查案!”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精壮男子,手中握着佩刀,穿过皂衣衙役,站在河堤上。
“拿绳索,下去一个麻利的,将尸体拉上来!”
几个衙役展开手中的两根麻绳,走向河边。
两根绳子都结了个圈,一根缠绑在一个瘦衙役腰上,四个强壮衙役拉住一头。
瘦衙役手中拿着另一根绳子,慢慢下了河堤。
这些大石头垒成的河堤,十分光滑。
瘦子好不容易才下到了河中。
他一扑腾,朝漩涡中的尸体游去。
河水果然很深,又很急,瘦子几乎无法控制身形。
岸上鸦雀无声,只有河水冲击河堤的声音,像哭泣一般。
瘦子挣扎在湍急的河中,费了很大劲,才把另一根绳子的圈套在尸体头上。
用力一拽,绳子便死死缠在了尸体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