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无踪,人畜皆守,竟然是一幅世外仙境,不由得又惊又喜,忍不住每到一处,都小住几日,以观民情乡风。
原来这里虽属刘青地界,因光武帝南伐大军尚未到达,刘青又集中军力在江南北部防范已进入的光武军,连原驻守的小股军兵都已撤走,所以这里倒成了乡农市民少受欺凌的好地方。
韩子和吕云在古越境内一住逾月,不仅深秋早过,冬天也已将尽。这些日中,他们已学会了当地语言,能同本地百姓交谈。
自冬天开始,就不断有人带来北边两个皇帝军队打仗的消息,只是有时的消息说是江南皇帝的兵打败了江北皇帝的兵,有时传来的消息却相反,说是江北皇帝打胜了,江南皇帝吃了败仗。
转眼到了下雪天,两个皇帝打仗的消息也暂时没有了。不过几天,雪就不下了。又过几天,风也不那么透骨寒了。
这日清早,韩子和吕云去田野走走,走进一处桃园,吕云忽然惊叫起来,韩子忙问原故,吕云指着一株桃树秃枝说:“你看,都爆芽了!”
韩子一看,果不其然,不由笑道:“原来冬天已经过了。江南的春天来得真快!”
从这天起,气候果然一天天暖起来。接着,北边来的消息又有两个皇帝打仗的内容了,这阵却都是只有说北边皇帝打胜仗的。
再过几天,竟有三五成群的难民逃了过来,说起打仗的事,一个个都脸面变色,都说当兵的“凶得狠”,“北边的凶,南边的也凶。”
当地人听了,全都相信,若是当兵的不凶,这些老乡怎么肯逃到这里来?想到如此凶的兵总有一天也要到这里来,不觉一个个慌了手脚,有人就也准备逃难了。
一个准备,周围的都学样,如此一传,这里的百姓也很快乱成一团。
韩子见此情形,就对吕云说:“咱们也走吧。”
吕云道:“是得走,不然遇见两边的兵,帮也不好,打也不好。只是咱们再到哪里去呢?”
韩子道:“咱们再往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