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难让韩子一人就此轻轻消除,刘玄是又喜又愧,加上余悸未消,从宝座上走下道:“韩兄大才,刘玄实不足以相比。刘玄情愿将这皇帝位让于韩兄。”
韩子怒道:“陛下何必如此?我韩子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刘玄叹道:“我这皇帝做了不到二年,就有人起兵反我,你纵然不肯接此位,也会有别人来夺这皇位。”
韩子道:“陛下若真如诏书所言‘只解民愁,不夺民利’,自能稳坐江山。刘縯谋反,自然当诛,然则将一千多已降军兵全部斩杀,岂非寒天下有识之士报效之心?”
刘玄听得此言,朝李松不满的看了一眼。李松避过刘玄眼光,垂首无语。
刘玄向韩子拱手道:“如何安顿大局,还望韩兄全力相助。”
韩子还礼道:“陛下放心,韩子一诺千金,决不负陛下重托!”
刘玄这才安下心来,传命淯阳文武全体进宫商议军国大事。
刘玄正在同文武商议刘縯兵变后的对策,忽报刘縯之弟刘秀在宫外候见。
众人听了,互相交换惊奇的目光,随即一片肃然。
刘玄看着众文武道:“刘秀来见,众卿意下如何?”
李松即道:“刘秀乃刘縯胞弟,刘縯谋反,刘秀自当坐罪,陛下即将其明正典型,以绝后患。”
刚从长安赶到的成丹道:“保国王所言甚是有理,请陛下速将刘秀问罪,即可令军心安定。”
成丹本是同陈牧一起起兵的平林军将领,绿林军向以王匡、王凤所率新市军占势,刘玄却是先投进平林军中,但更始军多数将领如王匡、王风、刘縯、刘秀等仍是来自新市军,成丹等平林军将领却难当重任,所以成丹对刘縯、刘秀兄弟一直有点忌恨,这次因陈牧被派往河北,他才得任重要职务,率兵三万到淯阳迎刘玄进长安,此时听得李松提出将刘秀一发除掉,自然出来支持。
刘玄听得连着两人都主张严办刘秀之罪,不由得嗯了声,脸上也露出了杀气。大殿内立时充溢紧张窒人的气息。
忽听有人道:“刘秀将军为陛下身经百战,有功无过,若杀刘秀,乃是自毁保障。”
刘玄和众人全都一惊,看那人时,却是太中大夫桓谭。
李松不等刘玄说话,又出班奏道:“陛下,桓谭拒拟诏书,本身已犯重罪,切切不可听他的胡言乱语。”
李松刚要退回班中,一人已昂然出班,大声道:“保国王言重了。桓大夫之言,乃是至理明言,岂是胡言乱语?”
只见那人袍袖飘飘,意气昂昂,正是以十三骑破十万兵的刘汉开国功臣韩信之后、刘玄封为兴国王的韩子。
众文武听得此言,大多为之一振,尤其是那些同王匡、王凤、刘秀一起作战多年的新市军将领,本来都因刘縯之变连头都抬不起的,此刻却都一个个又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李松见韩子出来反对,哪有胆量同他相争,心头十分愤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默然回到班中。
韩子又道:“刘秀连夜赶来请见陛下,证明他绝无谋反之心。若他有谋反之心,必定远远逃走。方今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时,陛下若去刘秀疑忌之心,不加见罪,反委以重任,既能使刘秀从此一心为国,更能令天下有用之材竟相投于朝中。”
刘玄见韩子此话博得众臣不住点头,细思下来确实很有道理,何况他自王焕之事已料定韩子是他稳坐皇位的最大柱石,对韩子的话岂能不听?当即面色转和,点头道:“韩兄此言极是。传刘秀进见!”
执事太监立即传下,刘秀即进了大殿。众人见他袍服尽是灰尘,脸色困倦不堪,却强振精神跪于殿前,大声奏道:“罪臣刘秀拜见皇帝陛下,请陛下治罪!”
刘玄摆手道:“刘縯谋反,与尔无关。起来罢!”
刘秀谢过站起。
刘玄想了想,什么也不说,竟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