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许多人脸露惊异之色,只听得纷纷议论:
“这位真命天子真是咱南阳人?”
“就是登基的更始皇帝吧?”
“不,不是。是柱天大将军刘縯。”
“刘縯是真命天子?那更始皇帝呢?”
韩子等听了,互相看看,心里都很惊骇,想不到有人竟会公开宣称刘玄不是真命天子,若让更始皇帝亲信听到,这蔡少公还会有命吗?
阴丽华忽道:“这蔡少公像是见过。"
韩子猛省道:“对,是七年前京城听扬雄先生讲学时见过他。”
他们正说着,忽听人群中有人喊:“破虏将军来了!”喊声刚落,台上的蔡少公忽的跳了下来,在人群中三晃二晃,即已不知去向。其余人众也乱哄哄地四散开来。
但闻背后马蹄得得,数十骑急驰而来,领头的正是破虏大将军李松。
李松一见韩子三人,笑道:“原来是韩大将军和两位姑娘。在下听得有人在此镇上胡说八道,这才来看上一看。若知三位在此,我也就不必来了。”
韩子和两女对李松此人都很少好感,所以韩子只是一笑,并不说什么。
李松又道:“今日京城来了许多读书人,领头的叫桓谭,说是同韩将军是旧识,不知韩将军可要会他一会?”
韩子道:“是桓先生嘛?他可是自扬雄先生后的最大文才!我马上去拜会他。”
他们一起回到淯阳城内,天色已黑。
韩子匆匆吃过晚餐,即同两女一起到客舍拜访桓谭。
桓谭一见韩子,高兴异常,握着他的手笑道:“韩兄当年京城从容处变,已使老朽感佩不已,现又建兴汉不世之功,更是可喜可贺!”
韩子谦道:“岂敢!王莽尚未伏诛,天下诸事都待花大力办理,何来不世之功?”
桓谭道:“我已请见过更始皇帝,皇帝亲口告我即将发兵攻长安,王莽就缚也只是早晚之事了。”
四个人畅谈别来所遇之事,桓谭说起扬雄先生多次劝王莽退位复兴汉室,都遭拒绝,终于郁郁而终,韩子等都为之扼腕叹息。
桓谭又说到更始帝要他草拟讨莽文告,让全中国百姓都知王莽的弥天大罪,以明了复兴汉室是完全顺天应民的。
韩子听了十分高兴道:“更始帝这件事是找对人了,这个文告只有先生才能写好。”
他们谈至深夜,才分头安息。
次日更始帝果然分派兵马攻伐长安。
刘縯、陈牧、王匡、王凤各自领兵三万,分四路攻伐长安,刘秀领兵三万自淯阳东行,一边讨伐王莽遗部,一边作为淯阳防卫军队。李松、韩子等都留在淯阳守卫更始军都城。
更始军兵临长安,沿途势不可挡。
到得长安城下,王莽军由大司空王邑率死士万余出城迎战。刘縯、陈牧先后同王邑交战,都因不敌王邑之勇,只得布兵围住城门。
王匡、王凤跟着领兵赶到,四路更始军齐攻王邑,王邑虽勇,却是寡不敌众,只得退进城内,死守京城。
此时长安城内尚有新军八万,领兵将领有太师王匡、国师朴赞、王邑、王寻、展雄等,倘能协力同心,足可与更始军一战。然而这些将领见更始军势力大增,军士虽有八万,昆阳大败已使军心涣散,都以为新莽就此将一蹶不振,所以都只忙着收罗自己的金银细软,布置家中老小作好逃跑准备,以至每日王莽设朝之时,大臣中只有王邑一人准时朝见。
王莽也自知大势难挽,却不甘心就此灭亡,一面天天派人到四处去调集救兵,一面却更加热衷于研讨符命,日日召请以“武功令”为首的符箓专家会议他的吉凶祸福,那块象征他一生命运的符命更是天天抱在身上不放,唯恐一放下就会招来祸殃。
这日王莽早朝,主要大臣又是只有王邑一人前来朝见。王莽触景生情,当场叹道:“想朕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