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傲然道:“买三五斗米,到我米行去,老夫没空接待。”
韩子道:“谁告诉你只买三五斗?” .
瘦老头头一晃:“那你买多少?”
韩子手一挥:“十万斗。”
瘦老头一愣,道:“你有那么多银子?”
韩子笑道:“你操什么心?什么价钱?”
瘦老头道:“我的米行零卖的白米是五钱银子一斗,你是买谷子,又是十万斗一起买,算是四钱银一斗,十万斗共需四万两白银。”
韩道:“好,明天我们银、谷二清。”他一指那女孩:“这女孩你是三两银买来的,我给你十两赎走她。”
瘦老头一愣,喊道:“那可不行,我买了她就是我的,十两银我不卖!”
韩子道:“那你要多少?”
瘦老头看着那女孩,咬咬牙道:“三百两。”
韩子哼了一声道:“好,明天一起交银。不过你不准再欺负她。”说完身子一闪,那老头赶到门口,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韩子在镇上转了一圈,已经打听明白,那瘦老头名叫刘福,是首阳镇二大富商之一,另一个叫鲁化,家有白银十多万两,正是韩子见过的矮胖商人。
韩子问明了鲁化的住址,挨到天黑,即离客店,直往鲁化住处跑去。
鲁化的宅院虽无刘福大,却也周围二三十丈。韩子一边寻找翻墙之处,一边在想弄到银子如何搬运,四万两银有二千多斤,一人怎能运走?除非是银票,但银票却比银子更容易藏,要找到也就更难。
正在苦思良策不得,忽然有人在他肩头轻轻一拍,他大吃一惊,蓦地闪身,却见一个面带狰狞面具的人朝他嘿嘿笑道: “韩兄,是我。”
他一听,不由喜道:“原来是你,樊……”
那人正是樊崇。他摆手阻止韩子,又朝墙内指指,身形晃得一晃,悄无声息地跃进了墙内。
韩子见了也不多问,跟着跃了进去。
几间房内都已黑灯熄火,唯有中间正房仍是灯火明亮。
樊崇和韩子先后掩近屋前,隔窗望去,只见鲁化正在桌前点银票呢!他那肉滚滚的手指抖个不停,一抖一张,一抖一张,一叠点完,往桌上一放,拿起一叠又点。
樊崇取下面具,用手指着鲁化道:“姓鲁的,你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本应取你狗命,如果你交出所有银票,发散饥民,就留下你的狗命。听明白吗?”
鲁化先是目瞪口呆,突然向前一扑,一个肥肥的身躯全部压倒在银票上,破着嗓子嚎了起来:“来人哪,强盗抢我…”
樊崇大怒,朝鲁化后背砰的一掌,鲁化立时昏晕。他又举掌向鲁化后脑击去,韩子伸手挡住了他。
樊崇睁大眼道:“怎么韩兄,这种人你也……”
韩子道:“用不着污了你的手,这种人没了银子,比剖他心还难过。”
樊崇一愣,哈哈笑道:“有道理,有道理!让他也尝尝活着比死难受的滋味!”一把拎开鲁化,把银票全部收起藏好。
两人又轻松地越墙而出,一起回到韩子的住处。
韩子让樊崇坐定,兴奋地道:“樊大哥,我到山东就是来看你的。你家中可好?”
这一问,没想到樊崇脸色大变,双目喷火,悲愤地吼道:“我无家了!爹妈饿死了!妻儿被恶霸逼死了!无家可归了!”
韩子见樊崇如此悲恨,不由低头默然。
樊崇突然道:“无家可归也好。从今往后,我樊崇立誓杀尽一切为富不仁的坏蛋,不论他是富商、大豪、宗室、皇帝,只要撞到我樊崇手里,我就让他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滋味!”
韩子点头道:“樊大哥,你说得好!我韩子也同你一起干!”
樊崇握住韩子的手道:“好兄弟!”他从身上取出银票,“这银票我就是想用来养兵的,从今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