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一见韩子他们,马上对旁边之人说:“师傅,就是这小子。”说着,两人一起下得马来。
那人当即喝道:“足下何人?为何欺辱陈公子?”
韩子和阴丽华见那人身高八尺,眉浓眼大,身躯极其雄壮,年纪也不过二十三四,站在那里沉稳如山,知道他武功决非陈春可比,立时都暗暗戒备。
韩子当即抱拳道:“在下韩子,同渔阳阴小姐访游先祖当年征战之地,岂料这位陈公子无端为难,态度蛮横,言语无礼,甚而出手逞凶,在下若不是稍通武艺,已被殴伤,怎反说他受欺辱?足下既教人以武,当明武德,若一味持强凌弱,天下岂无主持公道之人!”
那武师听了,嘿嘿笑道:“原来足下是位打抱不平的英雄,失敬失敬!在下冯异,行走江湖多年,未逢真英雄,今天正好向韩兄讨教。看招!”话落人进,一拳挟着呼呼风声朝韩子胸口猛的打来。
韩子见冯异劲力甚大,不敢怠慢,马上出手相架。两人拳脚翻飞,激斗一处,先还见一招一式,慢慢只见拳风呼呼,人影飘飘,竟分不清两个人的身影来。
那冯异果然是出道以来未逢对手,此刻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青年人迫得使尽全力还占不到便宜,心里又急又怒,索性使出师门杀手绝招,双拳忽伸为掌,左掌使个“遮天盖日”,防住全身,紧跟着一个侧身,右掌使了招“拨云推月”,朝着韩子天灵盖疾劈而下。冯异使出这招,以为韩子不死也得重伤,岂知韩子身形一晃,冯异掌力全已落空,此时韩子却已转到冯异身侧,只见他伸出掌来往冯异右背轻轻一推,本已倾尽全力前冲的冯异哪还站得住脚,扑的一声倒在地上。
冯异跌得快,爬得也快,陈春等惊呼声刚出,他已一跃而起,朝韩子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理陈春等人,跨上马背,勒转马头就独骑跑了。
陈春见势不妙,哪敢多言,带上家人也飞骑回庄。他急急跑进教师爷住处,却找不到冯异的踪影。
原来冯异此入好胜心极强,行走江湖未遇对手,更增骄矜之气,今日被韩子空手击败,不由得羞怒交并,一口气再也难以咽下,竟自收拾了行囊就不告而别。
他这一去,直到三年之后才重出江湖,那时他已练就一身独特武功,行事待人也大有长进,终于成为刘秀手下的一员得力大将。
韩子打跑冯异之后,也不理陈春等人,对阴丽华说:“此人勇力甚强,可惜心胸太狭,不然我还想同他交个朋友。”
阴丽华笑道:“跑也跑了,还说什么?咱们现在去哪儿?”
韩子看看,陈春等也已走了,远远观战的乡民们却大呼小叫一起拥来,领头的正是在山头上同韩子攀谈过的那个老翁。
那老翁领着众人走到韩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下礼去。韩子连忙扶起他说:“老丈无须多礼。”
老翁道:“公子爷打跑九尾豹的教师爷,从此本处百姓也可少少喘一口气,小老儿代众乡邻多谢了。”
韩子道:“岂敢。老丈高姓?’’
老翁道:“小老儿姓展,草字一朋。公子爷和姑娘若不嫌弃,可屈驾到展某窝居息脚。”
韩子和阴丽华见展一朋恭谨有礼,谈吐又极为得体,对他都极有好感。韩子道:“展老爹若不嫌麻烦,我俩就多打扰了。”
展一朋大喜,道:“两位光临,展某三生有幸,何来打扰。展某还要请教两位高姓。”
韩子道:“晚辈韩子,此位姑娘是故渔阳太守阴广将军之女。”
展一朋惊道:“莫不就是关塞夺魁索城的阴姑娘?”
韩子笑道:“正是。”
展一朋又惊又喜,又问:“韩公子方才言道,来这九里山是访游先祖当年征战之地,敢问令先祖是谁?”
韩子肃然道:“先祖即是三齐王。”
展一朋大惊道:“令先祖是淮阴韩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