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接道:“前辈若真凭本事在刀、枪上显出威风,晚辈自愿充作靶子,若能胜得晚辈,再将在场诸人连同新朝大司马一一打败,众人自当拱手拜服,今后前辈或是成仙了道,或是称王称霸,这里的英雄好汉决不会加以为难。晚辈此言, 前辈以为如何?”
徐富听到这里,哼了声道:“原来你是瞧不起我的刀枪功夫。好,你拔出剑来吧。”顺手一扬李松的那把短剑。
众人见红山仙竟然不用毒物,却要与韩子这个晚辈后生比剑,不由大为诧异,却不知道红山仙原已无法下台,这是趁势下台而已。
韩子一笑,突然转过身来,对人丛中的刘玄说:“圣公兄,请将先祖的宝剑赐还。”
众人又是一惊,一起望着刘玄,不知韩子先祖的宝剑为何会到他的手中。
刘玄脸现惊容,心头已是一阵不快。他知韩子是要问他讨取刚从土中挖出的刻有韩信名字的宝剑,口称先祖,竟是要向众人公开自己的韩信后裔的身份。他今日本没料到韩子会来,现在既见韩子以理折服红山仙,其威望自然已经大增,若再公开韩信后裔之身份,其意岂不是要盖过在场的一切人?难道你也想争为天下之主?但你既以韩信为先祖,岂怕你不认当年先祖之遗言。想到此,他就干脆取出那只玉匣,抽出匣中宝剑,对众人道:“诸位听了,韩公子问我讨取先祖之剑,我刚得此剑乃是淮阴侯韩信之物,韩公子既认此剑为先祖之物,当是淮阴侯后裔。韩公子,在下所言是否?”
韩于肃然道:“先祖正是三齐王。”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柄宝剑。
这一来众人大为骇异,不论熟识的还是初见的全都向韩子投去惊奇的目光。
但听刷的一声,一人长剑出鞘,又闻扑的一声,一人跪倒身前。
长剑出鞘的是武瞑。
跪倒韩子身前的,竟是人见人怕的红山仙徐富。
徐富大声说:“小人先祖乃韩王爷家将,不知公子驾到,得罪公子,乞公子恕罪。”
韩子忙道:“世伯请起。要早知是世伯,小侄也不敢得罪。”
话音未绝,却听武瞑喊道:“韩子听了,始皇帝有令,凡亡秦者均是嬴氏宿世仇敌。你对我主仆虽有恩义,难阻始皇帝之令。拿起剑来,你我作个了断。”
这一下又是大出众人意外。想不到刚见韩信后裔,又见始皇帝遗孤。人们看那嬴云时,却见她面目惨白,全身抖颤,实不知是愤恨难当,还是过于激动兴奋?
徐富跃身而起,喝道:“老婆子,韩公子岂能与你动手?想显功夫,冲老夫来吧。”
武瞑一声不吭,持剑刺来。徐富挥短剑迎上,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十几招。
武瞑剑如闪电,越打越快,徐富也不含糊,招架得密不透风,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又都暗暗心惊,料不到武瞑这样一个年老婆婆竟有如此高深的剑术,而徐富除毒术令人生畏外,还能有如此一手硬功夫。
所有人中最感吃惊的却是嬴云,因为她至今都不知道武瞑剑术竟然比她见过的高出如此之多,而武瞑又为何一直不将此剑术教给她呢?
江河子董忠却是暗暗高兴。武瞑和徐富显露的武功他也为之心惊,然而这两人既然拼力相斗,必有一伤,倘若功夫相当,还可能两败俱伤,那么在这金枪峰上就只有祁连子和浑河子才是他需要费力对付的角色了。
武瞑和徐富斗了百招之外,未分高下。转眼间又是百招,仍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众人看得双眼一眨不眨,却突闻一声叹道:“说甚帝子王孙,拼甚你死我活,总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丽华,咱们走吧。”
说话的是浑河子张隆。这位世外高人得知几十年好友祁连子竟是韩信后裔一老仆时,不由大为扫兴,又见武瞑如此身手,却要为早成粪土的始皇帝拚死斗活,实感无趣,因而不等夺宝之事见分晓,就想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