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院。
终审法庭。
皋陶神色憔悴,脸上却显出笑容,长出了一口气,指着堆满案卷的办公桌说:“好了,都交待完了。今后这大理院的事,就辛苦邵老弟了。”
他话音刚落,脚边趴着的獬豸一声低吼,声音中竟然带着一絲呜咽。
邵小乙笑了:“獬豸老兄,你很委屈吧?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暂代,最多三个月,皋陶老先生还是会回来的。”
皋陶笑了笑,正要带着獬豸出去,忽然一个身着黄胞的人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喊道:“皋陶老兄,你可不能走,要走先把我这寃案平了。”
王莽说着,从袍袖里取出一卷案宗,塞给皋陶:“这是我的上诉状。”
皋陶一见,有点怒了,道:“王莽!你怎么又来了?你的案子铁证如山,判你到红星球去重生已是宽恕,你还叫什么冤?”
王莽道:“我怎么不冤?蓝星球同一时代的帝王,哪一个有我清廉?连放羊的、看风水的都成了创世纪的神仙,我为什么是失德君主,要到红星球去?那颗星那么多琉酸,我怎么受得了!反正我不去红星球!”
邵小乙听了,忍不住说:“你到底是受不了冤,还是受不了红星球?”
王莽说:“这二样我都受不了!呔,你是哪位?有啥资格同朕说话?”
皋陶喝道:“王莽休得无礼!这位是邵小乙大法官,今天开始接替我的工作,邵大法官水平比我高。你要真是有冤枉,他可以还你公道。”
王莽听了,只是哼了声说:“原来是邵大法官,失敬了。这正是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
邵小乙奇道:“你这是抄的《苏州二公差》的台词。你最近回过蓝星球?”
王莽说:“劳师傅特准我休息一周,我回了趟蓝星球,路过海市虬江路听到有人卖梨膏糖,我去买糖时顺便听了那小贩说的一段拉场子的苏州评弹。”
邵小乙走到皋陶身边,接过那一卷王莽硬塞来的上诉状,说道:“这接了。不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要重回蓝星球实地调查。王莽!”
王莽:“在。”
邵小乙:“三天后,来此听本法官重判此案。”
王莽:“遵命!”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喊:“师傅,我来了!”随着,黄裳背着个棋盘,跟着劳师傅走了进来。
邵小乙奇道:“黄裳,你怎么来了?”
劳师傅笑道:“她来西山报告蓝星球的情况,听说你要代管大理寺,就缠着我批准她跟你历练,还专程去老地方学习了一个月,我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邵小乙笑道:“既然师祖都答应了,我也没话说,只是,小妮,你可要准备吃苦啊!”
黄裳笑道:“我不怕苦。”她放下背着的棋盘,说:“师傅,我在老地方看到盘残局,一直解不开。”边说边在盘上布好了局。
众人都笑了,说:“原来来了个小棋痴啊!”
皋陶说:“新莽,你不是号称汉新第一高手吗,来来,露一手?”
王莽走到棋盘边,众人一齐围上,看那棋势,但见红方孤帅已面临黑方车卒绝杀,虽然轮到红方走,但黑方卒坐中心,红方无一子能招解,红方如无一气绝杀,败局难以动摇。
王莽思索一会,终于动手了,可是他只下了三个回合,就投子认输了。
皋陶道:“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至少下五步么!”
邵小乙笑道:“能下五步,就赢了。其实前三步都对,弃車弃马,形势转好。为什么又不敢弃第二个車呢?”
王莽道:“倒不是不敢,只是弃了也无用。”
黄裳早忍不住了,刚想说话,只见獬豸也趴在旁边看棋,而且王莽说话它就摇头,小乙说话它却点头。
黄裳笑道:“獬豸,你也会下棋吗?”
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