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尽小小的青果开始挂满枝头,华北平原春天的脚步渐渐走远,小满过后便是到了麦子成熟的时节。由于近些年风调雨顺,庄稼迎来了一年又一年的大丰收,从天空俯瞰整个大地变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里。
在农村人们做事基本都是“庄看庄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当看到村里有一家人拿着镰刀投入到收麦的行动中时,别的村民便按捺不住也一窝蜂的劳动起来。
这周五林樱决定请多2天假,回家去和父母一起收麦去。出了校门一路向东有条绵延长10多公里的随城河,河水清澈见底,时不时有鱼儿浮出水面嬉戏着打闹着。
河道两岸浓郁葱葱的柳树与一碧如洗的蓝天都倒映到河水里,不时还能见到鸭子在水里游荡着觅食,牛羊成群地在岸边开心地啃吃着青草。这个季节的河水涓涓地顺着微风的方向自西向东地流淌着。
林樱踩着自行车沐浴在这如诗的风景里,心情欢快了大半,速度也渐渐越来越快恨不能快点到家。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骑行,终于来到了生她养她的村落――窑井村。远远的能看见村西头那座砖窑厂在冒着熊熊的烟,那烟直冲蓝天,久久盘旋不忍离去。
村里的大喇叭广播着农忙时节的注意事项。走到村子一路上遇到一些邻里熟人,林樱亲切地叫着叔叔大爷逐个打招呼。
来到家门口,家还是老样子有些旧的红砖墙瓦房和一些斑驳脱落了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锁了,她估计父母在地里忙着呢,于是直接骑车到她家那块最大的麦田。
不远处父母弓着身子手里挥舞着镰刀在在专心地割着麦子,太阳下的父母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牛,汗水不时从额头上滑落田间滴到麦子上,衣服和汗水也一起来凑热闹,它们交织在一起,让父亲的后背脊骨看起来更加的突出,而他们背后那一垄垄的麦茬在烈日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林樱把车子放在地头,向父母走去,由于父母太专心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大活人来到了他们身后。林樱高兴地叫了一句:“爹,娘,我回来,回来和你们一起收麦子。”
父母见到女儿回来了,忙停下手中的活,母亲高兴地走上前来:“樱子回来啦!回来的正好,我和你爹发愁今年咱们家又得最后才收完麦子呢,你回来刚好给我们搭把手,咱家的麦子免的被雨淋了。”
父亲拿着手中的毛巾边擦汗边说:“樱子,骑车子累坏了不?要不要喝口水,歇一会。你看你娘一回来就知道干活的事,先歇会再干活,这里有我呢,别听你娘念叨。”
“爹娘,我不累,今年咱家庄稼都长的好吧?”林樱边说边拿起一把镰刀熟练地割起麦子来。
“今年小麦长的好,一亩得收一千多斤,这次把咱家10亩田收了,你和你弟妹妹的下学费和生活费就差不哩了。”父亲得意地回答着。
“你个老东西,不会算呀,这麦子也才收万八斤,交公粮得1000多斤,剩余的卖后也才5000元左右,还一下欠的肥料钱,他们三兄妹学费都要5000多元,还没有算生活费,这哪里够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母亲说着带些生气和无奈的语气。
“爹娘,你们不要操心,我们班主任说了,由于我成绩好下学期可以免除学费了,你们可以少些负担了!”林樱安慰父母。
“真是太好了,今年家里不用那么紧巴了。”母亲高兴地说着。
“你弟弟上完上午的课下午也会回家了,到时咱们一家人干活会更快些。”父亲顺口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两个月没有见他了。”林樱脑子里开始飘过和弟弟相处的点滴。
弟弟林强从小是家中唯一男宝,被母亲视为小心肝,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到手里怕烫了。自己是家中长女从8岁记事起,儿时的回忆基本都是做家务和下地干农活。平时放学回家要包揽家中所有的家务:喂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