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手机估计已经被姜永超给打爆了。
郑龙已死的事他还未告诉姜永超,一旦告诉了他,姜永超必定会调查,就会牵扯出更多脏事儿。
包括他枪杀马川思也会暴露。
思索再三荣光决定为了自己的私心,这次他选择利己。
荣光这一坐,就在客厅里坐到了天亮。
天刚蒙蒙亮之时他站起身,捏扁空罐扔进垃圾桶,迈步上楼洗漱片刻,罕见的换了全身黑西装,胸前点缀了一朵白花,驱车来到了墓地。
跟负责人谈妥后在墓碑上仅刻了郑龙和他的死期,其余一片空白。
郑龙没有亲人。
他18岁时被继母赶出家门,从此沦落街头当了个混混,直到他遇见荣耀。
待字刻完荣光随着工作人员走出碑刻店。
此刻天阴沉下来,细雨凝成雨雾朦胧让人看不真切,打湿了他的发和衣。
他双手捧着紫檀木的骨灰盒,里面虽空但却有千斤重。
食言和自责重重压在荣光的脊背之上。
荣光垂眸看着工作人员在荣耀墓的旁边竖起了碑,自己向前迈步将骨灰盒置于墓地中,再由墓园落葬工封穴盖顶。
他全程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不自觉提起左腕亲吻着厉扬风为自己亲手戴上的戒指,思绪万千。
直到工作人员临走时对荣光说了一句节哀顺变,他才回过神,颔首目送工作人员走远。
荣光转身走出墓园,在车上拿出一瓶郑龙最爱喝的尊尼获加黑牌和一束白黄菊混杂的花束重返墓园,脚步逐渐沉重起来。
雨淅沥拍打着翠绿之叶,将叶片上沾染的尘土冲刷殆尽。
他在郑龙墓前停下脚步,俯身将花束摆在碑前,随后拧开那瓶酒,翻腕将酒如数倾泻而下。
瓶中只剩余一口酒,荣光昂首喝下,手里紧紧攥着瓶颈,伸手掌覆盖在沾了水的崭新墓碑上,就如同捏着郑龙肩膀一般。
“好好休息吧,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荣光话说到一半如鲠在喉,他呼出一口颤抖着的浊息来索性噤了声,垂首抿了抿唇重重拍了拍墓碑。
完成任务。
“下雨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旁传来,荣光未抬头,利用余光瞥见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厉扬风将黑伞撑在二人头顶,一如既往,就好像他从不知道荣耀的身份一般。
荣光稳了稳复杂心情,抬起头来看着厉扬风,“你怎么来了?”
“跟你一样的目的,不过不同人。”厉扬风狭眸看着荣光睫毛上沾染的雨珠,眉心微动。
荣光闻言移开目光。
“如果你结束了的话,我想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我的母亲。”
“怎么突然邀请我去看你母亲?她欢迎我吗?”荣光想到周娜有杀害李凝洁的嫌疑,忍不住自嘲般的勾起了唇角。
“她欢迎。”厉扬风迈步靠近荣光,使二人距离拉近,他双眸目光依旧灼灼,即使他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眸中爱意丝毫不减,“她欢迎你,毕竟你是我的爱人。”
荣光听他这话明显一怔,随后回过神来瞥了厉扬风一眼,“真肉麻。”说罢转身离开。
说来奇怪,厉扬风的这句话倒是替他扫除了心中的阴霾。
厉扬风勾唇一笑快步跟了上去,替他打好伞,阻止细雨再次沾染他的身。
厉扬风开着自己的车,荣光的车则让司机开回凤凰。
荣光头倚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景色开口询问,“去孤儿院?”
“不,孤儿院前直走500米就是我母亲所葬之地。”
荣光闻言了然点点头,疲倦席卷着他,令他昏昏欲睡。
厉扬风时不时瞥向安静着的荣光,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
不同的身份会将他们隔阂,但厉扬风会竭力打破这面墙。
只要他像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