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厉扬风离开荣光干脆把衬衫全褪,搭在肩膀上,站起身环视满屋狼籍挠了挠头。
这一屋子东西全干碎了,得多少钱啊。
荣光垂首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下脚,刚拧开门,谁知那门轰然倒地。
还好他闪的快,不然就砸自己身上了。
杨高正在员工室给郑龙上药,听见声响放下棉签探出头,看见赤着上身的荣光站在办公室里一脸疑惑。
有了私心他快步跑出去来到荣光面前,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老板,老板,怎么了?您没事吧?”
“这怎么回事儿?我门咋了?”荣光上下扫来人眼。
“这是不久前厉帮主弄的,他……”
这得让厉扬风赔钱。
“好,我知道了。小杨,你找几个人把办公室收拾收拾,顺便把门修了。”荣光嘱咐完转身进了房间。
“是。”杨高低声应了句,转身去大厅找了几个员工。
“你们打扫的时候轻一点,老板在里屋。”他吩咐完后打电话给了常联系的门业。
荣光回到房间把衬衫扔到床上,顺便褪去了西裤,赤条条去了浴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的医疗箱,打开后一应俱全。
他也不管什么消不消毒,拿起喷雾就往全身今晚出现的崭新伤痕上喷。
今晚确实打得狠,不过也打得爽。
郑龙看自己不顺眼,自己看郑龙不顺眼,干脆打一架抒发愤恨,别以后怨气越滚越大。
荣光粗略抹了抹伤痕喷雾后回床上睡了觉。
累了,但是爽。
次日清晨荣光正在睡梦中,被一通电话吵醒,他迷迷瞪瞪拿起手机接起,鼻音浓重,“喂?哪位?”
“荣光,结案了,死者在市南殡仪馆。”
姜永超的声音传入荣光耳中,忽然让他想起了昨晚跟郑龙打架的原因。
“好,我知道了,谢谢师父。对了师父……”荣光坐起身牵动身上伤,他倒吸一口凉气,腕捋了把额前乱发,“我知道你让郑龙代替我了,为什么。”
姜永超在对面沉默片刻后开口,“因为你之前状态不好,,情报又不能断,你不能胜任。”
“嗯,我能够理解,但是风险太大了,他……”
“荣光,这段时间让他来,你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状态。”姜永超不给荣光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也罢,既然是姜永超亲口所言,那就服从命令。
荣光呼出心中浊息,下床活动了酸痛全身后去浴室稍加洗漱,穿好衣服先是回了别墅换了套衣服,随后随意吃了些许早餐独自一人驱车去了市南殡仪馆。
刚踏入殡仪馆一股阴冷感扑面而来,荣光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跟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步伐。
“名字。”
“荣耀,周娜。”
“两个?”男人蹙着眉转头看向身后的荣光。
“对,两个。”荣光眉眼间显了些许凄凉。
“节哀。”男人对荣光稍颔首,推开太平间的门,走到一排排冷藏柜前看着手上的本子,核对信息。
“谢谢。”
荣光踏步进入太平间,其中阴冷意更甚。
“请。”男人把两个冷藏柜使力拉出,随后退至门边静候。
荣光深呼吸一口气,鼻腔满是死亡气息,他迈步走到荣耀面前,看着他躺在冰柜里安稳的神情,提腕触碰其鼻尖。
触及指尖的冰凉。
和悲怆。
他将荣耀推进去,转身看向男人指了指周娜,“这个,麻烦了。”
“不需要什么仪式吗?”
“不需要,尽快吧。”荣光走出太平间,穿过逼仄阴冷走廊来到外面见了天日。
殡仪馆让他压抑,还是阳光好。
骄阳艳艳曝身,灼烧着附着在皮肤上冰冷。
荣光坐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