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通话键和免提,“夫人。”
“是周叔啊,我先生在你身旁吗?”听筒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荣光动耳听了许久未听到过的声音,眉心一动。
“在的,夫人您说。”
“今晚别忘了家庭聚会,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周叔看向厉信眼神充满询问意味。
厉信无言抿茶颔首。
周叔得了允许开口,“好的夫人。”
“好,那我们晚上6点见。”周娜说罢挂断了电话。
“都听见了吧,别忘了今晚的聚会。”厉信把拐杖递给站在一旁的周叔,随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在荣光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以后帮里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
“是,父亲。”荣光应了句,心里暗道声不妙。
这厉信不让自己管事儿,自己还怎么给警方传递情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看来这段时间得靠郑龙了。
“至于你,扬风,”厉信话语稍顿提腕长了茧的手覆在厉扬风头上,揉乱了他的发,嗓音低沉,“把烂摊子收拾干净,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厉信说罢乜斜一眼荣光,冷哼声出了帮会厅。
周叔早早将拐杖放回原处,随其一同离去。
旧疾未好又添新疾,荣光看人走了也不装了,倒吸一口气左手撑地右手捂着快被厉信打断的左上臂用力揉搓着妄想缓解一下疼痛。
厉扬风待厉信走远这才抬起头来,狭眸藏阴鸷呼出一口浊息来。
荣光站起身来,在大厅里寻找着医疗箱。
“在茶柜里。”厉扬风知道他要找什么,缓缓站起身,坐在一旁椅子上,左臂传来阵阵刺痛。
荣光闻言打开茶柜,果然找到了医疗箱,他提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需要用的东西。
“脱衣服。”荣光捻出根棉签来蘸取些许碘伏。
厉扬风看了他一眼,眉蹙发问,“干什么?”
“上药啊厉帮主,刚刚父亲没打你,还是你感觉不到疼?”荣光不耐烦啧了声催促道:“别墨迹了我还疼着呢。”
厉扬风闻言睨他一眼,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桌上,解开衬衫衣扣,褪下半边衬衫露了受棍伤的左臂。
荣光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陈旧伤痕,眼神一黯,移开双眸看向厉扬风的新伤。
他皮肉下紫红淤血聚块,荣光蹙眉捻了沾有碘伏的棉签俯身细细擦拭着为他消毒。
厉扬风看着给自己上药的荣光,看着他额前垂落的发和不同于平常吊儿郎当的认真的模样,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李凝洁。
每当他做的事不如父亲意时,他都会接受惩罚。
受伤后就去找母亲,母亲每次都会如此耐心的给他上药。
自从母亲死后再也没有别人给他上过药。
荣光是第一个,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不过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上完药后母亲就会把他拥入怀中,跟他说不要记恨父亲。
当时她被父亲所抛弃。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厉扬风狭眸藏了锐利,竭力压抑着自己对荣耀那股难以言喻的感情。
荣光替他喷上跌打损伤药后缠了几圈医用纱布,随后用剪刀剪断打了个死结。
给厉扬风上完药该轮到自己了,荣光随意靠在桌沿,发觉自己靠在了厉扬风外套上后把他衣服拽出来搭在腿上,褪下衬衫重新拿了根棉签蘸了些许碘伏,反转过胳膊查看情况。
比厉扬风要严重许多,完全是肿了起来,呈了紫红色。
这厉信他还真是下死手啊,果然不是他亲生的他就不心疼。
厉扬风从回忆中抽出神,看着荣光笨拙地上药,狭眸看着他伤口,将衬衫穿好抻臂拿过他手里的棉签,,给他擦拭着。
荣光也不阻止他动作,反倒好整以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