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凌云在山上积极的准备着往后退却的事宜,好让红军冲上来占领二七二高地,让他的计划顺利实施。
与此同时,那名护士在捡来那封信以后看了一眼,她心下捉摸不定,又慢慢探出头来往阵地上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丢可乐瓶的军官已转身往后面走去,同时还扬手作出再见的手势往她这边摇了摇。
她缓缓趴了下去,眼前三米远就是她不顾生死潜伏过来要救的战友,但此时,刚刚还在呻吟的战友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的双腿被炸断了,大腿上的断裂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喷着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单薄而破旧的上衣被寒风吹起,慢慢的盖住了他苍白如雪的年轻脸庞……
血喷洒了一地,慢慢渗入到松软的泥土里,那颜色分外的刺眼。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强忍着热泪,把信装到上衣口袋里,扣好扣子,向那名牺牲的小战士敬礼后缓缓匍匐着往后退去,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封真假难辨的信送到首长那里。
圆木搭好的简陋红军指挥部里,贺炳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他很清楚现在的危险处境,贺总和任主任刚刚打来电话,将湘军援军已经到达一百里之外的消息告诉了他。
战斗打了五六个小时了,伤亡了五六百人,还损失了两门缴获来的大口径山炮,却始终没有突破眼前这三座小小的红土山丘。
他打了快十年仗了,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如果再不快速拿下这里,后面追兵一到,他这两千多战士就会被敌人包饺子。
黄新廷看了一眼贺炳炎,伸手拍了一下桌面恨恨的说道:“师长,再让我带队冲一次,这次说什么也要拿下中间的高地……”
贺炳炎看了看黄新廷,思考了片刻,拍了拍脑门说:“我们错误的估计了保甲军的战斗力,他们先到这里构建好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武器充足,我军又急切想要拿下,伤亡太大,必须另想办法了……”
黄新廷正待说话,指挥部外一声清脆的“报告”声响起。
贺炳炎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护士应该在后方救助伤员,怎么会来指挥部?难道后方出问题了?
“进来!”他跟黄新廷对视一眼后说道。
那护士一步跨了进来,立正敬礼后说道:“报告首长,护士陈茹逸有重要消息报告!”她说的是湖北口音,声音婉转动听。
贺炳炎奇怪的看了一眼满脸烟火、一身土渍的陈茹逸,难得的笑了笑:“小陈同志,你做甚去了?怎么弄一身泥土?”
陈茹逸也不回答,她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封信说道:“首长,您先看看这个。”
贺炳炎狐疑的看着陈茹逸,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红军首长,二七二高地我可让与贵军,凡两侧之敌需你方想办法歼灭之,下轮攻击时我方退至下方洼地,让道与你方通过,不用猜疑,我叫凌云,二七二高地最高长官,但愿你我以后有相见之时。
贺炳炎看完后心中疑惑,他猜测不到这凌云到底什么意思,把信拿给黄新廷后问陈茹逸道:“这信你怎么得来的?”
陈茹逸就将她爬到山坡上去救战友,凌云怎么把信丢给她的经过仔细说了,最后才说:“两位首长,我看那凌云如此巧妙将信传给我,不像是作假,所以就马上拿过来给首长了。”
贺、黄二人听了她的讲述,心下佩服,她一个弱女子竟然敢一个人到离敌人那么近的地方去救战友,光这份胆量就不逊大多数男子了。
但黄新廷还是批评道:“胡闹,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前面的哨兵是怎么看守的,连一个大活人过去了都不知道!”
贺炳炎知道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有些惊吓的陈茹逸,摆了摆手说:“新廷同志,小陈护士也是心忧战友,不要太过苛责了,何况她也完好地回来了,还为我们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