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被迫窝在林慕白怀里。
连气都有些喘不匀。
她这徒弟,长得白白净净的,力气倒是真不小。
只是再用上几分。
就可以直接闷死她了。
“你等会儿!”
婴浅奋力昂起头,露出一张写满困惑的狐狸脸。
“小白,你到底都听说什么了?”
林慕白来的突然。
又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怎瞧着。
都不像是探亲叙旧。
反而同寻仇似的。
“我来带你走。”
林慕白并未解释,只将婴浅抱的更紧了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道:
“你既不想回清衡山,日后可同我一起。”
婴浅:“啊?”
她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狐狸吗?
怎还被林慕白说的,这般可怜。
眼见林慕白已要抱着她离去,婴浅尾巴一甩,连忙道:
“你先等一下!”
她现在对沈宴,确实满心的恼火。
心里面也乱的很。
但若此时离开...
不就是又一次抛下了沈宴?
想到他的行径,加上那柄抵在心口的匕首,婴浅不由叹了口气。
沈宴已经疯透了。
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小白,我不能同你走。”
婴浅的爪子推上林慕白的胸膛,同他隔了些距离,才斟酌着措辞,又开口道:
“我得需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没能...”
她话还未说完。
就被林慕白打断。
“又是因为沈宴?”
婴浅一愣。
还不等她解释。
林慕白又道:
“你之前抛下我们,是因要护着沈宴,此时不同我离去,又是为他。”
他垂眸盯着婴浅。
大掌抚上她的面颊。
沿着轮廓摩挲了一圈,最后落下她尖细的下颌。
迫使她无法躲开他的注视。
林慕白道:
“师尊,你不只一个徒弟,可曾想过我们如何?”
他向来寡言少语。
性子淡漠又疏离。
同整日追在婴浅身边的沈宴不同,除非修行一道有惑,否则林慕白从未主动寻过婴浅。
连婴浅都曾认为,她这徒弟,天生一副冷心冷请的脾性。
然而此时。
她却看到了林慕白眸底藏着的隐忍。
他不善言语。
却并非对婴浅的陨落无动于衷。
那些被她含笑叫嚷着‘小白’的时日。
林慕白一刻都未忘记过。
“是我的错。”
婴浅满心疲累。
抬起爪子捂住了脸,她喃喃道:
“我从未想到,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你无需同我道歉,只要知晓,你为沈宴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林慕白转过身。
向着殿门口走去。
紧抿的薄唇间,是一片暗藏的欢喜。
婴浅满心的愧意。
望着逐渐接近的殿门,她眼底的神情越发复杂。
等到门被推开。
她终于叹息一声,撑着沙哑的嗓音,道:
“小白,我不...”
婴浅的话还未说完。
余光先扫见了一抹玄影。
她一愣。
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沈宴?!”
“师尊。”
沈宴手提红木食盒,就站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们的谈话。
他仍是唇角噙笑。
眼里却只剩一片森然的杀意。
林慕白皱起眉,未想到如此轻易就会被发现。
他放下婴浅,上前一步,极为干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