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菲特的嗓音已经极为嘶哑。
难听的如同被割断了喉咙的公鸡。
她已经被啃掉了一层皮肉。
手肘和肩头,更是已经露了骨头。
一只小老鼠死死咬着她的耳垂,被波菲特尖叫着拍打了几下,却硬是将耳垂扯下了半边。
然后蹲在一旁,一边紧盯着波菲特,一边将她的耳垂嚼烂吞下肚子。
身上奢侈品牌的礼服,只剩下几片凌乱的碎布。
波菲特的哀嚎越来越弱。
她仍然在盯着南邻。
拼进最后的力气,颤声道:
“南邻少爷,救救我...婴浅那个贱人在骗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南邻像是才听到波菲特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头。
冷如寒冰的黑眸,定定望着波菲特。
“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他终于舍得松开婴浅。
却又在下一秒里,牵住了她的手。
南邻是用拳头,硬生生砸开了墙壁。
露出了骨头的外伤,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也不在意。
这些痛楚,远不如刚才失去婴浅的万分之一。
没什么好在意的。
只要婴浅能在身边。
就是手断了,也没关系。
南邻唇角噙笑。
伤口还分明流着血,但他牵着婴浅的动作,却是无比自然。
“等我一下。”南邻弯下腰,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轻吻,“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婴浅一愣。
她盯着南邻的手,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只跟着南邻一起,走到了波菲特的身前。
她的命果然相当硬。
沾了满身的老鼠,还能一边打滚一边嘶吼骂人。
当然了。
骂的是婴浅。
但现在被老鼠咬的人,是波菲特。
婴浅也就大方的没理会她。
只是一不小心,踩了下波菲特的断裂的手腕,让还没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飙出血来。
血腥味刺激了老鼠。
它们更加疯狂。
波菲特胡乱挥舞着手臂,尖叫声终于弱了下去。
婴浅回头看了眼里斯。
他都要被吃光了。
这一幕,属实有些惊悚。
都有老鼠,从里斯的嘴里爬出来。
想来,是身体内部,已经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
就是婴浅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在下一秒。
有浓郁的血腥味传入呼吸。
南邻遮住了她的眼。
“不要看。”
他的嗓音仍有些哑,却是柔的。
“婴浅,不要生气了,我和孩子都在等你回去。”
都到了这个时候。
南邻居然还在开玩笑一样哄着她?!
婴浅实在忍不住,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根本接不上南邻的脑回路。
难道她不同意回去的话。
他就要顶着露出了骨头的重伤,陪她继续走下去?
别闹了。
再拖半个小时。
南邻的这双手,一定保不住。
“你真是...”婴浅咬着牙,没好气的骂道:“病的不轻!”
“是啊。”
南邻被骂,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他微微弯下腰,猫一样蹭了蹭婴浅的侧颊。
“那你愿意和我回去吃蛋糕吗?我学了很久的,也试过了,很好吃。”
“你...”
婴浅叹了口气。
她错了。
她就不该试图去理解南邻。
谁能懂疯批在想什么?
连上帝都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