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闹腾了一晚上的瑶芷醒得很早，姜灵说今给她介绍前辈，她很是兴奋。
黎明时分，天色还微暗，村寨中还飘着淡薄的雾。
姜灵让似乎在打扮，让瑶芷和零重稍等她片刻。
瑶芷十分兴奋，和零重喋喋不休着那些老前辈会有多厉害，毕竟有姜灵这么个强大的赶尸人在前，其他人的术法造诣，确实不好想像。
不过零重对此抱怀疑态度，因为姜灵曾经说过，赶尸人在苗域已经没落了……
那么这些前辈，到底是算最后的强者，还是苟延的遗留呢？对此他并不放心，说实话，他认为如果姜灵愿意教瑶芷，那他认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姜灵根本不懂得如何教人赶尸术，她也是全凭自己领悟……
他倒也能理解，排除姜灵真的不愿意这种情况，修练这事本就是玄之又玄的，很多东西就是自己明白却难以言说，包括他所学的许多秘法之中，他也是意外领悟才学会，但要是让他再交给另外一个人，他想自己绝对不行。
不多时，姜灵房间门开了。
她虽一身黑衣，看起来却明媚。她穿着黑色短衣，赤着两条洁白的手臂，衣未盖过小腹，可见纤纤柳腰，下身穿着宽长黑裤，那白皙的双足还是赤着。
她安静站着，整个人便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质，却又清冷秀美到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这一身可给瑶芷看呆了，她眼中放光，愣了许久之后才说：“好漂亮……”
零重同样看了，只是他定力好，心脏也不会跳，只要面色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灵听到瑶芷的赞叹，忽然打量着看她，而后说道：“一路过来你是又一些日子没换身衣服了，虽然修士有洁身洁衣的本事，但也不能总是一套，你若是想换，我回头带你去找苗域专门的制衣师。”
瑶芷点了点头。
姜灵这一身黑衣，同样有着极为繁多的银色坠饰，这让零重不禁好奇，是赶尸人的装扮特殊，还是苗域这边都这样。
修士众多的大洲没有安葬的仪式，毕竟修士寿命相对悠长，一般死亡，不是在修练之中寂灭，就是被人屠杀暴尸荒野。不过他曾经为了修练秘法到过大洲东部的东洲，那里全是帝王统治的国家，有一种披麻戴孝的安葬仪式。
他还印象深刻，曾经在东洲之时，就有一个国家的帝王驾崩，满城白旗飘摇，街道上百万人哭嚎，可以说十分震撼。
他当时在修练一门名为【悲哭】的剑术，即以人的情绪为引，来增强出剑威力的剑术。
人情之中，悲最为强烈，要用强烈的悲情迈出修炼此法的第一步。
结果他在城中待着整整三天，葬礼都办完了，百万人的嚎哭都没让他剑术入门。
直到帝王葬礼结束，城中灯火达旦彻夜畅饮，他才明白来错地方了。
姜灵轻摇手腕，其上银铃轻响，随后姜宇从另一处房间走了出来。
“走吧。”
姜灵走在前方，姜宇跟在她身后，如果没有姜灵不时的摇铃，她们就像在如常走路一般。
“好好看，好好学。”零重对瑶芷说，小姑娘认真点了点头。
他与瑶芷就跟在姜灵身后，行走于村寨之间，他愈发觉得奇怪，行路来往之人，没有人避让姜灵，反倒是姜灵为了避开行人绕来绕去了。
如果如此，零重倒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些苗域人看似平常，但从感知来看个个修为奇高，他们看姜灵的眼神，有着一种厌嫌。
很明显，他们都知道姜灵现在干什么，但他们无人愿意展现稍微的尊重。
他看着前方无言走路的姜灵，心中不禁叹气，姜灵的赶尸术特别，死躯的阴气戾气，却被她清除得干干静静。
这不像是出殡，像是送弟弟出一场普通的远门，也难怪无人心有敬畏。
零重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