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壁灯微弱昏黄的灯光,阮婳依稀看到,厅门处随意摆放的男式皮鞋。
她用手揉了揉双眼,试图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自从那晚之后,厉寒屿不曾踏进过房子半步。
他心里对她恨之入骨,将她一人置身于此,便是苦苦折磨她至死……
阮婳的腿不自觉的往前移动,直到清晰地看到锃亮的男士黑色皮鞋。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双锃亮的皮鞋,是厉寒屿的皮鞋,是他的。
他的黑色皮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铮亮。
女人心内的血液顿时凝固。
恍然间,她转身往客厅方向缓缓走去。
瞥见阳台沙发椅上一团黑影,
黑影里闪烁着一丝朦胧星火。
在这寂寞长夜里,显得格外安谧。
阳台窗外夜风凛冽而尖锐,
吹得人心更加脆弱不堪一击。
男人忧郁地躺在沙发椅上,手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
整个阳台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掺杂着淡淡的烟草香味。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匿在浓重的夜色中,不甚清楚。
看似冷漠无情,又似宠爱多情。
站在身后的阮婳,惊愕地看着,将他的忧愁尽收眼底。
“阮婳。”
突如其来的话语声,语调冰冷。
身后的女人一怔,陷入忐忑不安中。
她乖巧的轻轻走至身旁,纤纤玉手被男人用力一拉,无力摔在他面前。
男人眼底骤然聚起的猩红,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攫住她。
他深邃的眼神充满着探究,似乎隐隐有股暗流在涌动,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狠狠吸完最后一口烟,掐断烟蒂。
轻轻吐了口烟圈,淡淡的的烟雾缭绕着她,玲珑腻鼻,肤若白雪。
女人双眼如同破碎的星辰般,沉淀着盈盈满满的泪光。
光线昏暗,脖子上的项链若隐若现。
这项链是男人第一次送她的生日礼物。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开。
“厉寒屿,我……”
她想见女儿,却不敢说出来。
女人半张开嘴,欲言又止……
终究把没说完的话语咽了回去。
他抬眸,看着魂牵梦绕的人。
身上那股冷意一点一点的褪去,低沉的嗓音透着放松。
“怎么了?”
“寒屿,你是不是喝多了酒?我去帮你泡杯蜂蜜水解下酒。”
说着,便起身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女人端了杯泡好的蜂蜜水递给他。
接过女人手中的蜂蜜水,一口饮尽。
看着眼前的男人,满是忧愁。
她爱厉寒屿,迷恋他的一切。
十二年的苦苦爱恋,让她陷入爱情的痛苦深渊之中。
一次又一次跳进深渊,每次都粉身碎骨。
“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
他不想让她识破内心的情绪。
“我在旁边陪你坐会儿。”
阮婳静静地坐在一旁,双唇紧锁。
呆呆的眼神看着他棱角分明侧颜。
耳旁伴随着外面杂乱无序的雨声,静静的俩人听着雨的旋律。
这旋律划破夜空,传入耳朵。
寒风吹过,雨声袭来。
良久。
沙发椅上的男人起身,抱着她朝楼上卧室走去。
阮婳问身旁的厉寒屿。
轻声细语说:“寒屿,你今晚上是不是喝多了酒才过来?”
“在H会所和子琛、言越还有州博他们几个一起喝了点酒。”
听着男人的答非所问,刚暖和的心又瞬间消失不见。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阮婳步步紧逼,想要拆了那堵心墙。
男人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