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若非是为了给平阳世子体面,赵山长也不会刻意去办个拜师宴。
“先前老师的确有意于你。但黎侯爷与老师是师兄弟,更是平阳世子的叔叔。老师的堂妹则是平阳世子的堂婶,他们都开口了,老师如何能拒绝?”
顿了顿,他疑惑道,“我下午请了院内仆从给你送消息,让你别来,你不曾收到吗?”
姜青榕怔怔然摇头,眼眶微红,“平阳世子身份尊贵,身负爵位,已然是一世荣华,为何非要跟我个小人物过不去?我,我还想得山长指点,能考个进士功名……”
他海口都夸出去了,家里为了他都卖了地,现在他又该如何交代?
姜青柚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纳闷,“平阳世子先前分明属意的是上官大人。据我所知,他没少送孤本和重礼,如何又变成了赵山长?”
闻言,莫敛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上官大人收下了沈隽意。”
“什么?”姜青柚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想再次确认:“敛舟,你说什么?”
“老师亲口所说。老师甚至还让我跟沈隽意见了长辈礼!”莫敛舟咬紧牙关,倍感羞辱。
他自认为自己比沈隽意出挑优秀,他少年成名,考得功名,又入名师麾下,眼看着前景灿烂。
结果,被他抛至身后,成为尘埃的沈隽意却骤然发力直追,甚至还一跃坐到他头顶,这叫他如何能忍?
“怎么会……”姜青柚愕然,她不敢置信地喃喃,“沈隽意他明明就……”
他明明就该壮志未酬,郁郁而终的!
他怎么可能越过平阳世子,成为鼎鼎有名的上官大人的弟子?
他绝无可能超越莫敛舟的啊!
姜青柚满脑子浆糊,事情脱离正轨,让她倍感焦虑。
姜青榕的反应更加激烈,他尖声嚎叫道:“不可能,你说谎!沈隽意那个瘟神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运气!我不信!”
他讥讽沈隽意的话还历历在耳——
——“等我成为山长的弟子,沈隽意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届时都能叫你们在云麓书院待不下去!”
——“见过我的荣光后,他便知道,他这辈子拍马都赶不上我。他与我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最后犹如天堑!”
如今却犹如一个个耳刮子,狠狠地拍打在他脸上,令他晕头转向,浑身发冷。
他还在觊觎赵山长的学生之位时,沈隽意竟然已经成了上官鸿的弟子,与赵山长是平起平坐的师兄弟。
难怪先前他挑衅时,沈隽意半句话都不说,甚至姜青檀那个混账还故意看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如果说,对待平阳世子,姜青榕是无法抵抗的无力和妥协。
那如今知道事实后,他所有悲愤和气恼都化成了对沈隽意和姜青檀的嫉妒恼恨!
在他看来,要不是沈隽意故意顶替平阳世子拜入上官鸿名下,那么平阳世子便不会转而求其次找赵山长。
那今日这拜师宴的主角就该是他了!
所以,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沈隽意!
是沈隽意夺走了他的荣光!
想通了这一点,姜青榕唇齿间都是血腥气,眼底皆是澎湃的恨意。
他一字一句,恨道:“沈、隽、意,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