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话,边走,不知不觉快走到庄子尽头了。
姚丰登突然脸色大变,喊道:“公子,那里怎么啦?”
林一一手搭凉棚,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就见,挨着林子的一大片地,绿绿的麦苗中冒出一大堆一大堆的土。
俩人连忙跑了过去,见足足有好几亩地,不见麦苗,只见土。
“这是……”林一一气死了,咬牙道:“这是人弄的,还是……”
姚丰登蹲下看了一会儿,指着无数蹄子印道:“公子,应该是畜生弄的。”
“这是……”林一一也蹲下身,盯着那些蹄子印:“这是什么畜生?”
姚丰登也不懂:“这蹄子比牛马的小,和羊虽然差不多,但好像不一样……”
林一一突然想起什么:“会不会是野猪?”
姚丰登摇头:“不知道。”
林一一愤然起身:“如果是野猪,不可能只来拱一次,肯定还会再来的。我们晚上就守在这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了院子,她没说麦苗被拱的事,说了也没用,只会害大嫂她们着急。
她只说了盖新房子的事。
一听要盖新房子了,大嫂三娘奶娘顿时震惊不已:
“盖砖瓦房?依依,咱们有这么多银子吗?”
其实,大家都想住新房子,这四处漏风漏雨的木棚子,这满是泥巴牛羊粪便的院子,她们实在住够了。
她们只是担心没银子,毕竟,才花了一大笔银子买了庄子呢!
林一一没法跟她们解释银子的事,只能敷衍道:“银子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就是借银子也要盖新房子。”
自从被敲破脑袋醒来后,她就成了如今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大嫂三娘也知道,她决定的事,她们劝不了。
又想着,她们从罪民到自由身,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挣下这么大一个庄子,都是依依的功劳。
依依不是那等胡闹的性子,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她们不再劝了,反而憧憬起新房来。
晚上,林一一拎着篮子,站在后院门口,又纠结起白天的事来。
她要不要问问燕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可要是能说,燕王早说了。
可要是不问,不了解情况,到时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也想防患于未然啊!
她正纠结着,屋里突然响起燕王没什么感情低沉的声音:“饭菜就放门口吧!”
林一一巴不得如此,从袖子里掏出燕王之前给她的黑木盒子,放进篮子里:“典公子,地契在盒子里。”
说完,放下篮子就走了。
边走边叹气。
她忙着呢!没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等吃过饭,林一一让阿蒙喊上所有壮年男胡人,拿上家伙事,跟她去了地里。
至于姚丰登,林一一没让他去,他得留在院子里,保护大嫂她们这些女眷。
防胡人,防野兽,也防追杀燕王的那些人。
地重要,家人更重要。
今夜月色不错,虽然不是满月,但外面还算亮堂,都不用举火把了。
林一一带着胡人,在林子和麦田交界处的茅草堆里埋伏着,等着野猪现身。
可他们一大群人等了两夜,也没等来罪魁祸首。
反而因为晚上没休息,导致胡人白天干活时蔫头耷脑哈欠连天,导致开垦速度十分缓慢。
第三晚,林一一不带他们了,她想自己一个人去。
“公子……”姚丰登不放心,跟在她身后:“你待在家里,还是我去地里等吧!”
他知道小姐身手好,可他实在不放心大晚上的让小姐一个人在地里等野猪。
虽然之前开垦的时候,小姐也是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可那时小姐坐在那些大铁疙瘩里,自然不用担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