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承黔宫里,老佛爷穿着一身素色宽袖外袍,衣衫上的暗纹以暗墨莹亮之线缝制,一动一转,身上的暗纹像流动一般真实。而她即使早已从青丝变成了白发,脸上已不像少女般灵动,但周身散发的气息,依旧能让人虔诚伏拜。
她闭着眼,口中还小声念念有词的跪在内屋的佛像前,两只手交替的正转动着一串黝黑的佛珠。
“老佛爷,有下人来报,皇上已摆驾承黔殿,估摸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应该就要到了。”容姑姑轻手轻脚走到里屋,朝着跪在佛像面前的人说道。
容姑姑是老佛爷的贴身侍女,已服侍她整整五十余年,虽终生未嫁,但老佛爷待她也是极好,如今容姑姑也年过古稀,但依旧没有想过出宫颐养天年。
“嗯,等皇帝快到时,便开始传膳吧!”老佛爷声音虽苍老但依旧底蕴十足。
“是。”容姑姑说完,便退了出去,
而跪在佛像下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里丝毫没有一丝浑浊,反而看起来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
“皇上驾到~”
半刻钟后,浩浩荡荡的黄色轿撵终于离承黔殿不足百米距离,刘臾便先行小跑上前,急忙去通报。
下一秒,承黔殿大门从内敞开,屋内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汇集在一起,朝着门口的方向匍匐跪拜。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偌大的承黔殿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包裹住,一丝丝香烛的气息从殿内飘荡出来。轿辇上的傅明泽皱了皱眉,才缓缓睁开小憩着的眸子,扶着刘臾的手臂堪堪走下轿栏。
傅明泽越往里走,香烛浓郁的香丝便缠绕在周身,让他原本有些躁意的心瞬间平息了下来。
“朕给老佛爷请安。”傅明泽双手在胸前抱拳,给还跪立在蒲塌上的老佛爷请安。
“泽儿,你可好些时日不曾来这承黔殿了,哀家甚是挂念你,如今朝政上泽儿可还得心?”老佛爷停下手中转动的佛珠,容姑姑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回老佛爷的话,太上皇在位时智勇无双,这天下交于皇孙时,早已万歌生平,朕不曾有过多忧心。”傅明泽一直把太上皇当作榜样,至少在整治国家上,他一直是朝臣百姓心中的明君。
“甚好,那哀家就放心了。”
“既然如今百姓安家乐业、国泰民安,那泽儿这后宫也该多添些体己的人了,那皇家子嗣还得靠你开枝散叶才是。”
“老佛爷说的是,朕记下了,回头朕便把此事交给刘臾去办。”傅明泽恭敬的点点头。
“哼,莫要骗哀家,上次皇上就是这样糊弄哀家的,整整过去小半月,哀家都不曾听到任何风声,本该这些事该由皇上母妃操持,可你母妃不幸早逝,哀家既然如今还在,那哀家就来帮你操持,你就等着早日给皇家多添子嗣,可好?”老佛爷语重心长的看着傅明泽说道。
“老佛爷,物选秀女进宫是件劳累伤神的事,朕不敢劳烦老佛爷。”傅明泽赶紧站起身给老佛爷低头行礼。
“哀家身子硬朗着,每日吃斋念佛的日子也好生无趣,皇上便应了哀家这件事可好?”老佛爷的语气活脱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那…那朕便答应了就是。”傅明泽无奈,只能应了下来。
“好好好!容姑姑,快些传膳。”老佛爷此时笑的像个孩子,赶紧吩咐容姑姑上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