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赶紧打圆场道:“三嫂,瞧你说的,老五那就是臭嘴,你别跟他计较,没有你和三哥的帮衬,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
我们可都记着呢,不会忘记的。快吃吧,菜该凉了。”
苏妈妈从剩下的三个白面馍馍里,拿了两个出来,给苏柯兄妹三人,一人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吃完饭,五婶就带着堂弟妹走了,桌子上剩下了一堆碗盘子,苏柯的哥哥姐姐,苏继淑和苏继颖站起来帮忙收拾。
苏柯想上手,苏妈直接拦下:“你去玩吧!”
好吧,苏柯知道这是被她去年非要洗碗,又将碗都打碎给吓怕了,得,不让干咱就不干。
苏爸爸是退伍军人,以前是民兵连长,后来在基建队干过一段时间,包产到户后,苏爸爸也时常额外挣取工分,补贴家用。
有的时候中午回来的也晚,苏柯进到厨房,看灶台上给爸爸留的菜和馍馍,她放心的去玩了。
说是去玩,实际上苏柯在梳理这个时间发生在自己家里的重大事件。
走着走着,苏柯就走出了院子,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横瞳,苏柯咽了咽口水。
这是苏柯童年第二个噩梦,来自邻居家的长了一对螺旋巨角的头羊。
苏柯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邻居啊,竟养些欺负小孩的动物。
此刻对上它,苏柯还是有心理阴影,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前世一见到它就跑,可能助长了它的气焰。
苏柯决定这一世碰到它,要直面,不再逃避。
可这头羊特么的不讲武德,它看苏柯小小的个子,不屑的盯了几眼后,连助跑的动作都懒得做。
从小被这羊顶了不知多次的苏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撒丫子就跑,可惜,她那两条小短腿哪里跑得过四只腿。
重生后,第一次被头羊顶了,那只头羊用它的螺旋巨角,一头顶在了苏柯的屁屁上。
小小的苏柯几乎脱离地面,一下扑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行,你牛!苏柯也是有脾气的,决定趴着不起了。
头羊看苏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觉得无趣,摇着它的大尾巴转身走了。
苏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回来第一天,这俩货全见了。
回到家里,苏柯不仅觉得浑身疼痛,头也有点难受,大概是落水受凉了。
苏妈妈一看,这小小的人,小脸蛋红扑扑的,一摸头有点烧。
发烧有可能是感冒,可苏妈妈还担心苏柯身上的伤发炎了,这要发炎了可就麻烦了。
苏妈妈不敢耽搁,借了一辆自行车,拿上钱就带着苏柯往乡卫生院跑,苏柯的大舅就在那里上班。
苏妈妈带着昏昏沉沉的苏柯,焦急万分的蹬着自行车,生怕晚了苏柯出什么事。
苏柯乏力头痛,到底不是五岁的孩子,坐在二八大杠的前面,全身软绵也不忘使出吃奶的劲,两只小手牢牢抓住车把,生怕自己掉下去。
从大队到乡卫生院大概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一般骑自行车要半个多小时,苏妈妈这回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可见是有多着急。
到了卫生院,苏柯大舅觉得还是打破伤风比较保险,河坝的水太脏,还有动物粪便,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再加上苏柯是孩子,免疫力低,万一感染了呢?
苏妈妈一听破伤风感染死亡率高达10%-30%,毫不犹豫的不管多少钱,都给苏柯安排上。
苏柯躺在病床上全然不知,护士重新给苏柯消毒、打针吃药都处理好后,苏妈妈和苏柯的大舅卜全疆来到病房。
“妈,大舅!”
苏柯用沙哑的声音打了声招呼,强撑着给了个笑脸。
苏柯又不是真的五岁,知道大人都在担心,只是想让他们安心。
但苏妈妈看到这么懂事的瘦瘦小小的小女儿,心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