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灯火长明不灭。
铁头才熬了小半夜,就困到不行,头开始一上一下的打瞌睡。忽的,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全无。
侧耳细听,啥都没有。
平静片刻,再去听,还是啥都没有。
不放心,去摇了摇老柱。
“柱哥,柱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老柱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耳朵紧紧贴到地面,两人沉默许久,还是只听到工友的呼噜声。
老柱估算了下时间,出声低骂:
“铁头,你要是困了撑不住,可以和我直说,我替你就是。这一惊一乍的,格老子吓得,我告诉你,少拿老子开涮!”
铁头有些委屈。
“柱哥,我真有听到声音……”
“行了行了,少和老子扯皮!你先去睡觉,下次替回我。”
两人不欢而散。
老柱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轻手轻脚转了几圈,祛除了下疲倦,顺带再听听有没有声音。
刚才喝骂铁头也是起床气发作,他们工友一场,一同干了一年多,对他还是有点了解。虽然嘴上没个把门,但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的确没有,回到众人休息处坐下,望着明亮的烛火发呆。
没日没夜的苦干,一次出工,至少一周。
像这一次连干半个月的,回去后能有一天的空闲,倒不是行僵门想给他们休假时间,而是牲畜尚且需要休息。
矿工的工作环境差,劳动强度大,而且长年在外席地而睡,也就是本界凡人的身体素质高强,否则压根活不了几年。
需时不时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能够拿挖掘出的灵石、矿物等来换取些物质。通常是几杯浊酒,聊以寄慰。
再拿所谓干满十年就能回家获取自由作为幌子,让他们充满对生活的希望。多管齐下,大大延长这些耗材的使用寿命,节省了行僵门的成本。
老柱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些许花椒,吃一颗少一颗。随意挑了一粒,含在嘴里,感受灵石矿内少见的香与麻。
他偷看一位仙师大人的小妾洗澡,即便那人早已不受宠,仙师多年未曾光顾。但修士的尊严不可冒犯,他依旧被抓来灵石矿内做矿工。
回想起那一眼,白花花的身段,的确比他家中的丑妻要强太多太多。
只是,就为看那一眼,被罚到这灵石矿内没日没夜的苦干,是否值得?
老柱不愿再想,望着面前的烛火开始发呆,舌头无意识的舔舐着那一粒花椒。牙齿微微用力,咬破开些许,舌面发麻。
漫漫长夜,又要独自一人度过,要不来一次传统手艺活?
说做就做。
“啊呀!我的脚!”
就在老柱独自陶醉时,睡在外围的工友大脚一声大喊,吓得他跳将起来。一个激灵,没忍住,化身走A怪,能量喷涌而出。
“咋了!”
“咋了!”
工友们七嘴八舌,乱哄哄的。还是队长岳相尧有经验,一声大喝,让众人安静下来。
“大脚,怎么回事!”
“岳队,我的左脚!我左脚的脚指头没了!”
岳相尧蹲下身子,抓起他的左脚细细查看,缺了好几根脚指头,血肉模糊。血腥味混杂着脚的汗臭,很是酸爽。
工友们将手中的灯火点燃,议论纷纷。
“是地老鼠!”
“运气真差,怎么让我们遇上了!”
“岳队,老规矩,把大脚作为祭品献出去,喂饱那些畜生,我们就能活得一命。”
这话得到了绝大多数工友的认可,凑到大脚面前,合力折断他的手脚,扒开他的衣服,用铲子划开裂口,鲜血四溢。
大脚倒是不断挣扎,奈何他孤身一人,岂是其余五人合力的对手。
“岳队长,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