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云跟在她后面,没有快一步,也没有慢一步。
距离那座孤零零的坟包越来越近,周围的雾气也变得粘稠,在微弱地阻止他们的步伐,白衣服的她速度依旧。
白少云在后面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头也没回,说:“伊兰。”
他们已经走到了坟包面前,伊兰回头对白少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白少云把想问的话咽下肚子里。
白少云看见灰色的碑上刻着黑色的大字,隶书形式的,原来这里是无人之境,白少云看不懂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睡觉的人享有穿越的权力?
在床上的失去了闭眼的安逸?
这个世界一定是病了,我也是。
伊兰蹲在墓碑前面,用手摩挲了一会石壁,接着站起来,对白少云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白少云指着石碑,说:“无人之境啊。”
伊兰说:“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是救星。”
白少云也不知道,听到这话,明白了她也是天港市的,但就算是天港市的,能保证没有危险吗?
白少云随即哑然,自己这么弱,担心这么多干什么,她要想杀我,估计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于是坦然地说:“我也想不明白。”
伊兰没有搭话,看着墓碑,手里变魔术似的多出本书,书籍是泛黄的羊皮,挺厚。
伊兰把书放到墓碑上,一只手按住书籍,另一只手自然垂下,口中念念有词,能隐隐听到玄生福德...三清化一...急急如律。
她的速度很快,都快成一个读音了,白少云呆呆地看着,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墓碑好像变得蠕动,白少云变得惊恐,那个墓碑,在融化,粘稠的雾气变得让人窒息,白少云双手捂着喉咙,单膝跪地。
伊兰把古书收回去,墓碑已经膨胀得快要爆炸,伊兰往后退去,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白少云,想了一下,把手拉住白少云的衣服,一同向后退去。
白少云感觉肩膀一疼,身体脱离地面,在突然的运动之下,白少云在震惊的同时也有终于呼吸到空气的快感。
伊兰把白少云放下,白少云大口喘着粗气,雾气变淡了很多,白少云刚想说话,远方传来震动,白少云突然失聪了一小会。
冲击波把很多大树的生命剥掉,白少云在伊兰的淡紫保护圈中,看着周围的巨变,宏伟壮观也伴随惨烈。
视觉的冲击非常让人难受,在这种力量之下,我们有什么办法呢?白少云突然想到了猫和老鼠,那个叫汤姆的猫,在知道自己逃无可逃的时候,用黑色的布蒙住了眼睛,用一只手点燃了香烟,在烟气中结束了放映。
白少云觉得那样的死亡很美,在安静的环境下,白少云闭上了眼睛。
白少云想到了那个放学的下午,六年级刚下课,白少云回到家里,白棋坤正在看报纸,李芸正在看电视。
李芸提出建议去放风筝,白少云放下书包高兴地拍手,白棋坤不想去,在李芸的眼神暗示下举起双手,小声说:“去,都去。”
李芸笑了,很开心,又提议自己去做风筝,白棋坤表示赞成。
一家三口去了百货店,买了一些竹签和鹤装的风筝,简单地组装后,白棋坤问白少云:“少云,你为什么选择这个鹤形的风筝呢?”
白少云大方地说:“它看起来好自由。”
白棋坤眼神变得惆怅,自由?是啊,自由。
李芸高兴地说:“起风了,起风了,跑起来,快跑起来。”
白少云开心地在草地上奔跑,手里摇着鱼线,鹤形的风筝在天上越飞越高。
白少云很高兴,白棋坤也很高兴,李芸在一边坐着,看他们父子玩闹,也很高兴。
风筝被一颗树截胡了,白少云高兴不起来了,那棵树看起来好高啊。